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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早就厭倦這個話題。但是王怡然與她一個大班的同學,既往接觸雖不多,但是那對男女就歸她管,她也沒辦法不回答。但她是真的沒想到王怡然的態度,隱隱地在她面前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李敏,你記得《傷逝》嗎?子君回到家庭里,就沒法再與涓生齊頭並進了。這兩口子拉開了距離,難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李敏有點兒疑惑王怡然的論斷,立即為正室辯護道:「他媳婦一直是和他干磚廠,為了照顧住院的公公婆婆還有家裡的孩子,才從磚廠退出來的。那磚廠是他媳婦與他一起幹起來的。」
「那又如何呢?那原配現在就是一個中年婦女,電視上都能看出來她的滿面滄桑。她怎麼比得上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鮮嫩招人?
我估計是個男的,基本上就會傾向選擇那小三的。」
李敏好懸在平地崴了腳。 「所以你覺得那小三插足,是自然而然應該發生的事情?」
「差不多吧。」
「所以子君就是沒回去家庭里,還在外面與涓生齊頭並進,等她老了,還是阻擋不了和涓生的家庭解體。對吧?」
「一個在年輕時候混的就不怎麼地 還能那麼就快嫌棄子君落伍的男人,還指望他到中年發達了能看得起子君?不說奔者為妾就是嘴裡留德。」王怡然拍拍李敏的肩膀,「你有空也看看瓊瑤的書吧。」
「看瓊瑤?」李敏皺起了眉頭。
大學期間,她也湊熱鬧翻過幾本瓊瑤的小說,但理解不了《窗外》中的女主角江雁容對康南的感情。更理解不了《碧雲天》里的碧菡,為報恩愛上男主角的事兒。
尤其是《碧雲天》里要反應的主題思想: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沒有物質的愛,終是不長久的論調。
她是在很多年以後,才理解了這句話。也是在多年以後,才理解了王怡然有關《傷逝》的評論。
只是為時已晚。
王怡然肯對李敏說這些話,是因為大二的時候,有一次她在體育課後發生痛經,疼得直不起腰,是李敏把她從操場背回宿舍的。一個大班有六十多女生一起上體育課,雖是分開分類地上課,但只有不熟悉的李敏肯背起佝僂在操場的自己。顯然李敏沒記得這件事兒,但她卻實實在在地把這件事兒放在心裡。
看著李敏一直是高中生的「傻丫頭」狀態,有時候羨慕她的簡單 有時候又為她的單純(蠢)著急。
「我知道你不喜歡看電影 電視,有空看看言情小說也不錯。」
「我喜歡看武俠小說。」
「我有金庸的《射鵰英雄傳》,回頭借你看。」
「先謝謝啦。」說著話就到了內外科要分開的地方。李敏與王怡然招招手,各自往病房急匆匆而去。
李敏早看過了小說《射鵰英雄傳》,但再看一遍也沒什麼不好的。金庸的 梁羽生的武俠小說,她都喜歡看。但是古龍的武俠小說,怎麼也看不進去。她匆匆轉進空無一人的更衣室,心裡卻在腹誹黃蓉,郭靖有什麼好呢?
分明是黃蓉與楊康在本質上更像是一類人,而郭靖與穆念慈湊成一對更適合。
金庸簡直是亂彈鴛鴦譜呢。
李敏快速地把書包塞進去,旋緊更衣櫃的鑰匙。出了更衣室,她就把這些都拋到腦後了。今天要做的事情多著呢。11病室那個老太太的所有檢查單 化驗單,都要先仔細看一遍,沒有問題的話,交班後就要下手術通知單的。要是送晚了,少不得被手術室排去很後的位置。
對才分到外科的小大夫,隨便手術室里的任何人,都不把他們當人看。有一星半點沒做到百分百的完美,就是撲面而來的呵斥。
真的讓人很打怵,不僅是臉皮 還有自尊心。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