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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女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工作的人生二胎一律要開除的,她們家生了二胎不算還非要生第三胎 非得是個兒子?
「老太太,你打了計生辦的人沒?」一個大個子女人轉過來問。
老太太撇嘴:「那些人比過去收租的還厲害呢。就這麼地還要扒我那親家的房子。誰敢招惹她們。」
「那你打警察了?押你閨女去醫院的那些。」
老太太看傻子一樣瞥說話的人。「你哄俺不識字麼?你敢打警察?」
終於有人槓了老太太一句:「感情你打那婦產科主任,是挑軟柿子捏呢。」
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漲紅臉犟嘴道:「她害死了俺外孫子,俺打她怎麼了?俺就是想要醫院給俺閨女些補償。」
那粗壯的大個子女人湊過來說話,「老太太,你該找計生辦和警察啊。是他們押送你家閨女去的醫院對不?人婦產科主任也是按計生辦和警察得要求做事,那是替國家做事呢。」
老太太眼神遊弋,迴避和那大個子女人接觸。那大個子女人見了老太太這般模樣,嗤笑一聲:「感情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呸。」
大個子女人啐了老太太一口,從她跟前走開了。老太太看看大個子女人粗壯的腰身,攥緊了髒兮兮的毛巾垂下頭,眼淚一串串地滴落在大通鋪的木板上。
良久,她才念念叨叨地嘟囔著:「怎麼就不給俺閨女一條活路呢?俺閨女還在月子裡呢,也不知道她婆婆會不會好好伺候月子。」
越想越擔心,越擔心還越想。老太太忍不住開始嚎啕。
掛在門外面的小門帘掀開,露出半張嚴肅的臉,僅那一對快要豎起來的眉毛,配著有些吊起來的眼角,就非常明顯地表露了此人的不好惹。
果然,緊跟著呵斥聲音尖利刺耳:「嚎什麼嚎!你還有理了。再嚎關你小黑屋 上懲罰銬。」
斯文女人忙站起來恭敬地說:「報告袁管教,我會勸說她的。」
「啪」,一尺長半尺高的小門帘,兜出風聲甩了下來,餘下一個威脅意味濃厚的「哼」。
「老太太,你快別哭了。你知道懲罰銬不?」斯文女人湊上前說話,「就是這樣戴手銬的。」
斯文女人把雙手腕在背後靠到一起。
「第一次去小黑屋裡呆一天。要是再違反規矩就是三天 五天地往上加。這懲罰銬帶上,不說出管教能相信的認錯的話 不說出管教認可的不再犯事兒的保證,那是不會給你摘的懲罰銬。」
老太太被嚇得止住了哭聲,忐忑不安地發問:「那俺怎麼解手?」
「大個兒,你來給老太太講講,帶了懲罰銬怎麼解手 睡覺。」
那大個女人立即翻臉:「你再敢提這事兒,我豁出去再帶幾天背銬了,也要先教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斯文女人尷尬地賠上討好的笑容做解釋:「我這也不是為了咱們這屋子裡好嗎?要是老太太真上了背銬,拉了一褲子送回來,還不是臭咱們這一屋子裡的人。弄不好整了一地,還補得咱們上手幫著收拾。她又沒帶什麼衣服進來,你借她條褲子穿?」
「哼。就你能道道去兒。顯備你能耐啦。」
老太太也不傻,從這幾句對話里,察言觀色也知道大個子女人惹不得。她收拾起悲聲,靠著牆悶坐了一會兒,才悄悄問斯文女人:「大妹子為啥進來了呢?」
女人嘆氣,「我弟弟打傷了人,我給了他幾百塊錢。」
老太太沒怎麼弄明白:「那就關你到這裡?」
一女人插話:「她給他弟弟和侄子拿了錢逃了,警察沒找到她弟弟就抓她了。包庇壞人唄。」
老太太眨著渾濁的老眼,點點頭讚嘆道:「你爹媽沒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