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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仔細一品,似乎還能從中品出今天清晨葉瓣上的露水,似乎有一點甜。
與此同時,他開始打量起了眼前的婦人。
誰也不知他從中品出了些什麼,只是看他一邊喝茶,一邊淡淡微笑。
耿娘子那常年在魚塘里抓魚的粗糙雙手,經常風吹日曬的略微焦黑的皮膚,方便麻利幹活的髮髻,衣衫上自己補上的補丁,這些通通落入了他的眼裡。
他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又轉頭打量著這個房間。
房間很乾淨,沒有一點掛飾,常年挨著一股子似乎怎麼也飄散不去的魚腥味。桌上幾個擺放得稀疏的碗,其中一個磕破了一點邊角。桌子底下用一個揉起來的紙糰子墊著,但似乎是高度不太對,還是有其中一邊高高聳起。
打量完一圈,他再抬頭看眼前的婦人,對上對方幾乎算得上有些慌張的神情。
他很大度地一笑:「娘子不用慌張。」
耿娘子的手在裙上搓了兩搓。
原本確實是有一點慌張的。可不知為什麼,他一說「不要慌張」,她反而覺得更加慌張了。
這位公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來頭。他僅僅是坐在這裡,就莫名讓人覺得有三分壓迫。
耿娘子決定先切入正題。
「這位公子……你來這兒是為了買我的藥,回去醫治病人吧?」
她說這話,原本也只是為了緩和眼下的場面。
畢竟誰都清楚,大老遠地翻山越嶺,必然是為了買藥無疑。
她在這種壓迫的氣氛中清清嗓子開口說兩句,自己也覺得稍微好受一點了。
可沒想到,對面的公子略一沉吟,倒是很認真負責任的告訴她。
「嗯,買藥確實,但拿回去並不是為了醫治病人。」他態度極好,笑吟吟補充了一句,「晚輩家裡並沒有可醫治的病人,千里迢迢來此,只是因為感興趣。」
「感興趣?」
這下,耿娘子被噎住了。
她再打量起面前的人時,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哪兒有什麼問題。
「若只是感興趣,這……買與不買,都可以吧。」耿娘子心裡開始思忖著,對方似乎是可有可無地探求,並非真要撈到手裡不可。面對這樣的客人,她也抬不了多少價,多說個一兩二兩的,對方會不會嫌貴呢?
沒想到,對面的人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給自己的家丁一個眼神。身邊的家丁立刻上前一步,接著打開了一個匣子。
匣子在耿娘子對面打開,她看了一眼,屏住呼吸。
白花花的銀子都快要閃瞎了她的眼睛。
公子收了自己的摺扇,道:「我的誠意已經擺在這兒了,也請娘子亮出自己的誠意,請背後那位真正做藥的『高人』出來吧。我想與他面談。」
耿娘子拿不準。
對方的眼神很篤定,應該是十拿九穩,知道這背後另有其人了。自己在這裡拿捏分寸也沒有必要,尤其是在這麼多銀子面前耍花樣,她怕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公子真是好眼力,你稍等一等,我下去跟她說說,看她願不願意出來跟公子面談。」
耿娘子搓了搓裙子,便退下,裝作很鎮定地從後門出去了。
一出後門,就是出了屋內人的視線了。
她的背影看過去倒是不緊不慢,很沉穩的樣子,可一出他們的視線,耿娘子步伐忽然加快,急匆匆地往後院跑。
一到後院,她一把拽住了丁倩倩,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一個從鎮子裡來的公子……他……他……他說要見你……還拿出了一大堆銀子……」
想到那堆銀子,耿娘子比劃了一下:「有這麼多呢!真是嚇壞我了……天啊,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