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2 页)
琵琶如泣如訴,錚錚然如在戰場,在最高潮處戛然而止。
隨後是架子鼓和低音貝斯的節奏加入其中,主音吉他的旋律起來,主唱的聲音剛出來,底下就開始歡呼。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
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
「我有這雙腳, 我有這雙腿, 我有這千山和萬水
我要這所有的所有, 但不要恨和悔」
唱到高潮,張洵手風琴來了一段lo,追光燈打在他的臉上。這個平時在一班不言不語的化學組少年,在舞台上竟然擁有一種神奇的張力,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
哪怕旁邊的吉他手和貝斯手,長著那樣出眾的臉。
底下看表演的女生在瘋狂拍照錄影,大聲尖叫著跟旁邊的小姐妹說「臥槽他們好專業啊啊啊啊」、「一班水平也太高了吧」、「天啊吉他是夏神好帥啊!!!」「靠那個假裝在彈東西的也好帥!!!」
「……那是貝斯!不是假裝在彈好嗎?!」
夏星遙在台上不緊不慢地彈著吉他,如同流水一般起伏的旋律被麥克風收音之後,在整個大禮堂蕩漾迴響,如同五月份迷人的光影。
忽然大禮堂的燈光熄滅了。
揚聲音響也沒有了聲音。
台上正在收尾的張洵最後一句話剛剛結束,尾音都沒來得及拾進去,他轉頭環顧四周,而舞台上一片漆黑。
夏星遙在台上看不清人,也弄不清到底怎麼回事。然而台上能出聲的只有他的木吉他和鼓,鼓手怔怔地停了下來,就只有他的一段吉他在台上飄揚。
他很鎮定,手上動作沒停。
大禮堂里一千多人,如此昏暗的環境,所有人,看不清彼此,但在一陣極短的騷動過後,都被台上清越的吉他聲音安撫住了。
聲音不大,根本沒辦法覆蓋整個大禮堂,後面的人只能隱隱約約聽見前面的聲音。但因為舞台上的聲音沒停,大家就都以為關燈只是節目效果。
夏星遙在台上把lo彈出了一朵花來,一分鐘過去了,大禮堂燈光大亮,忽然來電了。
夏星遙心裡終於鬆了口氣,順勢把吉他聲音一收,從凳子上跳下去,鞠躬收尾。
要不是來電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和弦都開始亂按了。
回到後台,負責管理的老師見了他們,說:「幸好沒出事,突然一下停電……幸好你們在台上穩住了,不然台下出事就壞了。」
夏星遙拎著琴,心想幸好是木吉他。
如果是電吉他就完了。
從後台出來,可以回到班上在的地方看其他節目,夏星遙沒什麼興趣,想先離開。
吳轍問:「你是不是想出去玩雪?」
夏星遙:「……」
他拎著吉他,轉頭看吳轍:「我有那麼沒見過世面嗎?」
吳轍說:「是我沒見過世面……我想去玩雪,去不去?」
見他如此真誠地懇求,夏星遙勉強同意了與兒子共享天倫之樂,把琴拎上,兩個人偷偷摸摸地從側門出了大禮堂。
禮堂門口是一片平整的草皮,白雪鋪在草上,整齊又潔淨。草皮中央矗立著全校最著名的雕塑,雕塑底座刻著每一年拿到國際奧賽金牌的學生名字。
景中是這樣一所學校,學科競賽是景中的根基,高考對競賽生來說,是失敗之後的軟著陸。夏星遙每次路過這裡一次,心裡就更明白一分,自己為什麼要堅持競賽。
他想要證明自己了不起。
就是這樣有勝負心。
草上堆雪,實在是太平整可愛。夏星遙蠢蠢欲動,有點兒想踩踩。而吳轍已經提前他一步,踩上了雪地。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