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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淮的鼻樑高挺,嘴唇不薄不厚,下顎稜角分明線條流暢,唇角微微揚起時帶著獨有的凌厲。
奚淮身著黑色錦紋的袍子,外罩暗紅色薄紗外衫,衣衫在靈力運轉時肆意翻飛,發出獵獵聲響。
因為發狂,他不分敵我,放肆攻擊,喉嚨里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
明明是絕妙的陣法,卻被奚淮不管不顧地用蠻力破解,一圈修者被震開。
狼狽的修者們想要起身,卻發現身體被定住了。
池牧遙也未能倖免。
接著,他看到奚淮走向他,到了他的身前伸出手來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被奚淮掐著脖子舉起來,奚淮的手掌很熱,還在冒著虺龍焰,灼燒他的皮膚,掐著他脖子的手尤其用力,讓他難以呼吸。
奚淮本就身材高大,比池牧遙高出許多,被奚淮舉起來後,他很難雙腳著地,只能徒勞地掙扎。
這時有人在遠處射了一箭,箭從奚淮的後背刺穿到他的胸前。
還在掙扎的池牧遙被噴濺了一身的血,一瞬間睜圓了眸子,眼睜睜看著奚淮嘴角溢出血來,鬆開他回身朝射箭的地方看過去。
池牧遙狼狽地落地,注意到瘋魔中的奚淮不分方向,甚至找不到是誰攻擊的他,只能肆意放火。
但是池牧遙聽到了,下一箭又來了。
池牧遙幾乎是瞬間起身,擋在了奚淮的身前。
周圍的修者看到這一幕萬分不解,有人憤恨地質問:「你在做什麼?他不是一直在折磨你嗎?」
「如果我……做了……」池牧遙回答時,還在看著自己心口的位置,看到有一根箭穿過了他的胸口,血流如注,「那我……罪有應得,該死的是我。」
如果他真的折磨了奚淮七年,那麼他罪有應得,害得奚淮發狂的人的確是他。
奚淮原本是一個很單純的人,如果不是經歷了那麼多,也不會變成後來的樣子。
錯不在奚淮。
是他們不該遇到。
是他們不該經歷那些。
他躺在地面上,看到奚淮的眼眸恢復了本來的樣子,卻也沒有走過來,只是歪著頭不解地看著他。
他也看著奚淮,沒來由地笑了,笑得胸腔很疼。
他第一次看清奚淮的樣貌,他們二人第一次四目相對居然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奚淮……
——我的戲份結束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我們就該像你說的,橋歸橋,路歸路。
——我竭儘可能不傷害你,不會給你的心裡留下被折磨的痛苦,我不想做你的心魔。
——可以後的路你該怎麼走我沒辦法控制了,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池牧遙的築基並不順利,從他突然噴出一口血來便可以看出來。
在石床上的奚淮被嚇了一跳,急急地想要起來,可惜身體被束縛著什麼都做不了。
他注意到池牧遙還在繼續打坐,不敢打擾,只能繼續等待,可是他緊張得身上血管都在清晰地暴起。
又過了兩個時辰池牧遙才收功,活動了一下身體。
「怎麼樣?」奚淮趕緊問道。
「嗯,算是築基了吧,不過還沒渡劫。」
「在此處無法渡劫,待你離開洞穴後就會引來雷劫了。不過你不用怕,等你打開禁制,我可以為你護法。」
池牧遙站起身來抖了抖袖子,從自己的儲物鏈子裡取出桃清釀,打開蓋子喝了一口,接著酣暢地呵出一口氣。
這舉動引得奚淮笑,催促他:「你趕緊解開禁制,我可以運功幫你穩定修為。」
池牧遙沒有聽他的,拿著桃清釀走到了奚淮身邊。
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