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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香油錢,是……是害人的髒錢。」了貪眼底似乎要冒出血來,直勾勾地盯著高高的房梁,房梁在燭光下只露出些許形狀。
「我們把那些失去知覺的人統統帶去後山,放在後山的洞穴里,黑痣便帶人把他們全部帶走,師父說得對,後山是修羅地,我是罪人,我該死。」話說得又低又輕,飄在空中轉瞬即逝,但是大堂內寂靜無聲,只有他輕聲呢喃的聲音。
那些毫無知覺的人,每天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從這後山出去,未來到底會去哪裡,而他因為一己私慾竟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甚至連累一生潔身自好的師父背負罵名。他的喉嚨發出咯咯的響聲,嘴角吐出血絲來,但是他的眼睛在發亮,盯著房樑上的一角露出痴迷的神色。
時于歸冷冷一笑,目之所及處人人避開視線。
「那個僧人瘋了,公主豈能相信一個瘋子的話,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也不知道這歹人是受何人指使,連死都要反咬一口,真是愧對諸方神明。」安平縣主咬牙切齒地說著,「再說這是管家的事情,和我曹府何干。」
時于歸看著她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模樣,拍了拍手。
不一會兒,長豐便帶著一人進來,正是曹府管家,緊接著,羽林軍又帶著一群衣衫襤褸的女子走了進來。
「安平縣主是打算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時于歸體貼地問道,只是不等她開口,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還是不勞煩安平縣主了。」
「羽林軍今日在曹府後門看到管家駕著輛馬車向著南城門而去,主人被抓,管家駕車去主人名下的聞秀坊做什麼,不過你猜我接下來發現什麼。」時于歸指尖點著驚堂木,笑臉盈盈地詢問道。
安平縣主挺直脊背,但面色發白,手指緊緊握住手帕,才沒讓自己失態。
「一屋子昏睡的女子還有孩子。這裡面還有許多白日見過的女子——你們曹府的制香人。」
「這些都是管家所……」
「不不……不是我,公主饒命,都是縣主叫我做的。」一直跪在地上的曹府管家尖銳地哭喊著,他膝行到安平縣主腿邊,抱住她的小腿,哭得嘶聲力竭,「那些姑娘都是縣主和惠法和尚一起下藥迷暈的,都是窮人家孩子,丟了人也不會有人去找,我只是負責送到聞秀坊去的。」
安平縣主掙脫不得,臉色慘白地聽著他把所有事情都倒了出來。
「聞香宴也不是什麼制香的,縣主旬月舉辦就是讓各家娘子挑選,以便運到徑山寺去……啊……公主饒命,縣主饒命啊……」
縣主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腳把管家踢開。
「胡說八……」
「放肆!」時于歸怒斥,長豐當場拔劍架在縣主脖子上,人群中發出尖叫,曹海神情大變,跪在地上請求公主開恩。
「好大的膽,我乃聖人親封的正三品安平縣主,父乃舒親王,食邑七百戶,世享殊榮,爾不過一個宮內將軍竟然侮辱與我,真是罪該萬死。」安平縣主對著長豐怒斥道。
時于歸抬眉凌厲一掃,琉璃色大眼透露出無限殺意:「是誰好大的膽,不過一個正三品縣主竟敢如此和本宮說話,本宮職掌千秋印、代母監管大英鳳印,食邑萬戶,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你吃著皇家糧,竟還打著皇家臉,你才是罪該萬死。」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是老臣失職,是老臣不會教養女兒,還請公主息怒,網開一面,給老臣身後留個摔盆之人。」刑部大堂內,一人闖破禁軍守衛,痛哭流涕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他身後還跟著曹府八娘子曹文依。
顧明朝眉間一動,來人正是舒親王,舒親王如今正得聖寵,這才是安平縣主今日敢這麼囂張的原因。
他看向時于歸,只見她的眉眼在昏黃的燭光下閃著殺意,面無表情的模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