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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有關嗎?」他伸手指了指顧明朝案桌前的那疊畫像,第一張畫像赫然是慧根。
「你認識他。」時于歸心中一跳。
「我見過他和師兄講話,我不喜歡他。」了緣不好意思地接過顧明朝的手帕,自己隨意地抹了一把臉,把手帕拽在手中,露出厭惡的神情,「他總是和師兄在後山偷偷摸摸的,身上帶著好奇怪的味道,有點香又有點嗆。」
「後山!」顧明朝和時于歸對視一眼,突然眼前一亮,異口同聲地說著。
了緣被嚇得瞪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地看著兩人,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激動。
「徑山寺的後山是不是不能出入。」時于歸端著一旁點心走下來,用腳勾了張椅子,一屁股坐在他邊上。
了緣點點頭,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時于歸的碟子,皇宮出品的糕點,永遠都是精緻香甜,只是看著便覺得食指大動。
「後山有野獸,野獸會咬人,師父不准別人進入。」
時于歸笑眯眯地把盤子遞過去,順便捏了捏他的臉,入手滑嫩,手感果真很好。了
緣一驚,害羞地搖了搖頭,躲在顧明朝身後。顧明朝和時于歸對視一眼,皆露出笑意,他替了緣撿了塊紅豆糕遞給他,笑意溫和地說著:「吃吧,不礙事的。」
「謝謝。」他接過來,放在手心小心地咬了一口。果然香甜軟糯,他眯了眯眼。
長豐抱劍出現在門口,他眉頭緊皺,神情冰冷,站在門外,恭敬說道:「是前往徑山寺,屬下看到了貪從側門帶人進去。」
「並且馬車上有人。」
顧明朝和時于歸面面相覷。
時于歸開口:「有誰?」
「全是被捆綁的女人。」
了緣手中的糕點撲通一聲掉落在地上,紅色的糕點在地上滾了一圈,留下刺眼的痕跡,最後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
師兄犯下滔天大罪了!
「公主,一鳴方丈派人來請公主入寺。」門口,黃門匆匆而來,跪在地上恭敬地說著。
屋內三人沉默,了緣像是溺水的人,面色慘白,緊緊抓住顧明朝的衣服,顧明朝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時于歸半響之後說道:「去徑山寺。」
上馬車前,了緣突然抱著食盒跑了出來,他帶著慌張無措的神情,喏喏地說著:「我也想去,我……我想去看師父,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他身量矮小,如今站在高大的駿馬前,仰著頭可憐兮兮地看著顧明朝,神情惶恐無依,大大的眼睛裡帶著隱隱水汽。
「長豐,把他抱上來吧。」時于歸掀開帘子,無奈說道。
馬車向著西城門而去,刑部本就距離西城門極近,長豐快馬加鞭,千秋公主的牡丹車徽一閃而過,守門士兵摸了摸腦袋說道:「今日怎麼這麼多貴人出西城。」
「三師兄……會……死嗎?」被晃得顛簸的了緣,一手抱著盒子,一手抓著車窗,固定住自己,臉色蒼白地問著時于歸。
時于歸睜開眼,色澤淺淡的瞳孔看向了緣,認真地說道:「若真是拐賣大罪,必死無疑。」
這話直截了當又帶著殘忍,就這樣□□裸地砸在了緣腦袋上。他從小生活在徑山寺,寺廟氣氛平和,他不是沒見過垂垂老矣的人來詢問方丈關於『死』的事情,但是一鳴方丈臉上總是帶著慈悲善意的神情。
——「不過是梅花開了又落敗罷了,來年生機勃勃之日自然有緣再見。」
這讓他覺得也許死並不是一件大事,可如今,有人告訴他,他喜歡的三師兄,犯了大罪,一個背負罵名的死亡,他覺得難堪又難過。
時于歸嘆氣,伸手把他抱在懷裡,年幼的小和尚不過九歲,堪堪到了識事的年紀,人小體輕,多年的僧侶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