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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好想好想回家。
可她已經沒有家了。
——
一宿天明,裴鈺安起床起的極早,連帶著成了最早一波到達刑部的官員,今日政務不是很多,他主動包攬了些不屬於他的公務,整整忙碌一天,便也無暇思考其他,及至日暮,腦子都被各種公務占據。
這時卻有人傳令,說刑部尚書有事尋他。
刑部尚書年過六旬,卻精神矍鑠,目光清正。
他是正統的寒門士子出生,從前對裴鈺安這種勛貴出生的皇親國戚不很是喜歡,尤其是裴鈺安進了刑部後,剛開始他是極不喜的,認為如此之流只是占其位不謀其事,後來裴鈺安極優秀地辦成幾件大案,身上也沒有許多貴族子的驕矜傲慢,反而性情溫和,天資聰穎,卻還細緻勤勉,刑部尚書不得不改觀。
裴鈺安抱拳施禮:「大人。」
刑部尚書自卷宗中抬頭,聞言輕捋鬍鬚,定定地看了他許久後道:「臨嘉,你現在和我一起進宮面聖。」
當今聖
上宣帝,繼位已二十年,性情溫和,是個貴氣卻慈和的老者。
見刑部尚書帶著裴鈺安進宮,他細想後道,「臨嘉的確是個好人選。」
話罷,他看向裴鈺安道:「你可知江州私茶?」
「江州私茶?」裴鈺安眉心輕皺。
自皇宮出,天色已很是不早,裴鈺安徑直回國公府。
抬腳走進府,他腳尖一頓,先去榮正堂,把事給她說了下。
昌泰郡主一愣:「你要去江州?做什麼,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母親,具體做什麼是公務不便透露,至於時間,短則一月,長則兩三月,但若是有人問起,你便說我西去給外祖母祝壽了。」他外祖母,福英大長公主,早幾年身體不適,尋了溫暖適宜的地方養病。
昌泰郡主問:「什麼時候出發?」
「三日後。」
昌泰郡主原地走了幾圈後說:「你把雲酈帶上。」
裴鈺安微怔,而後搖頭拒絕:「母親,我是去辦正事。」
「她又不耽擱你辦正事。」
「母親!」
昌泰郡主卻不退步,「不行,你必須得把她帶上,這都幾個月了,她肚子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臨嘉……」說著,她略顯古怪地看著裴鈺安,似下了很大的決心道,「要不你看看大夫。」
裴鈺安臉色微變。
昌泰郡主其實不想說這話,可雲酈她宣大夫看過數遍,都是身體健康子嗣無礙的脈相。孕育子嗣不是有女人就行,那麼不能懷孕也可能是男人的問題。
她狠吸一口氣:「臨嘉,我們就看看大夫,若是有……」
裴鈺安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的幾個字:「母親,我好的很。」
「那怎麼雲酈生辰,聽說你也沒在她房裡過夜?」昌泰郡主雙目矍鑠。
裴鈺安按了按太陽穴,從前他覺得外書房的私事沒什麼不能讓昌泰郡主知道,便沒防著她,如今看來,是應該敲打敲打丫鬟僕婦了。
「母親,我還有事,先走了。」
昌泰郡主看他腳步匆匆,心裡擔憂不止,正常男子怎麼會不近女色?就算他以前心有所屬,不願碰別人,可現在他和劉青燕再厚的感情也淡了,而且他能看出來,他對雲酈有幾分不同的,既如此,還是不願意碰她,難不成真
的有什麼隱疾不成?
思及此,昌泰郡主愈加忐忑,她是不是現在就應該就宣太醫?
裴鈺安急匆匆離開後院,便回外書房,但剛一進外書房,他便瞧見立在院子裡石榴樹下的雲酈,如今夏末,那顆茂盛石榴樹枝頭沉甸甸的掛火紅的石榴崽。
瞧見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