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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的,」瀋河說著,臉上不再有多餘的神情,「自尊心真是過剩到可憐。」
第26章
「她又來麻煩你了?要不要我出面, 就算是恩師的女兒,老這樣也未免太不講道理了。」習習說著,已經掏出手機, 開始翻閱通訊錄, 「不能讓她得寸進尺。」
然而,瀋河卻頭也不抬地說:「再等等吧。」
「怎麼呢?」習習看過去。
他手裡的原子筆轉得飛快,配上那張永遠比實際年齡稚嫩好幾歲的臉, 外加總是輕鬆休閒的打扮, 活脫脫像還在備戰高考的十七歲高中生。
「你不知道張清月以前是什麼樣子。」他說著, 不由得笑起來, 「仗著受歡迎,誰都不放在眼裡。但現在, 形勢反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意識到。真有意思啊。」
假如說剛剛還有興趣,那現在習習就只剩下無話可說。
她冷眼旁觀,意有所指地勸他放棄惡趣味:「也不是沒人看得出她什麼德性吧?說不定是心甘情願被迷得團團轉。」
瀋河怎麼會聽不出話裡有話。
他說:「是嗎?那我只覺得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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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是在隔天早晨聽說這件事的。
她四點鐘起來化妝, 將近五點時,孫夢加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做什麼。
沈稚回答:「有話就說。」
孫夢加和沈稚不是朋友。
大學時一個宿舍,有的人與孫夢加為伍, 有的人覺得她太勢利,沈稚兩邊都不是。她們是室友,可是並不玩在一起, 卻也沒有不和。
畢業時一起喝酒,大家興致正高時,孫夢加在洗手間裡趴著坐便器嘔吐。出於人道主義,沈稚過去遞了張手帕。
孫夢加猛地抓住她的手。
被沾滿嘔吐物的手牢牢握住, 沈稚一怔,卻絲毫沒有揮開的意思。她繼續溫聲細語:「還是很不舒服嗎?」
身後似乎有其他人的聲音:「班長,你不回去嗎?」
「孫夢加有點難受。」接下去是她的回應。
「休息一下就好了吧?」
「你先去吧,醉了還是很難受的。」
「那好。班長你快來喔。馮斌要跳肚皮舞了。」
「哈哈哈,真的?」
孫夢加好像在幻夢中浮沉。
沈稚把她扶起來,坐到馬桶蓋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孫夢加找回一些意識。她幾次差點咬到舌頭:「他們都覺得我太現實,太清醒,其實他們都搞錯了。我就是因為愛做夢,所以才這樣。」
「嗯,」沈稚很耐心,「要不要喝點溫水?」
孫夢加說:「其實真正清醒的是你。」
原本替她擦拭臉頰的手不知不覺停滯,沈稚的神情沒有改變,她靜靜地等候了一陣,才說:「要吃點醒酒藥嗎?」
這件事,或許被戳穿的那個人都不記得了,可是沒來由的,孫夢加卻時不時會想起來。
因此,打這一通電話給沈稚時,說實話,她心裡是有些惡意的。
不過,沈稚接通的一瞬間,又全都煙消雲散了。
——她不會動搖的吧。
就算得知自己丈夫和曾經是大眾白月光的女人來往甚密,沈稚也不會產生任何動容。
沈稚不就是這種人嗎?
很難想像她在婚姻關係里會有怎樣的想法。
結婚這件事,這個曾經狠狠傷害過孫夢加的東西,也會一視同仁地傷害到沈稚嗎?
卻聽到沈稚說:「這樣啊,那他還是很周到的。」
「這樣啊」三個字像鼓槌,一下接一下有序地敲打著。沈稚只說「這樣啊」,對她來說只有「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