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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站在湖邊,猶豫了一陣,也還是同行。
村中深處有著異常漂亮的風景。
岸不怎麼連綿,遠遠看像聳立在水面。風拂面而來,吹走水腥味,只留下涼爽的氣息。
船漸漸劃到湖中間,人身處其間自然而然顯得渺小、狹隘、微不足道。
心情也隨之輕鬆起來。
他們都專心致志看著風景,慢吞吞地踩動這艘船。
只剩下兩個人,也沒有攝像機與麥克風,正是最好交談的時候。
沈稚說:「我和良宜鬧了些不愉快,跟華子琛算是翻臉了。所以,之前的一些黑料不說,拿我們倆結婚的事做文章也不是不可能。」
她話說得很保守,實際上,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丁堯彩已經收到消息,和電視台也報備過,撤下去棘手,但往後推還是不難。
影響《結婚的男女》播出倒不至於。
和電視台提前商議過,敲定瀋河和沈稚的片段集中在前五集,確保節目播出時不會被牽連,或許還能賺一波網絡點播量。
聽到這個消息,瀋河沒有多意外,稍稍挑眉,態度平和地問她:「要不要幫忙?」
沈稚的眼神沒有迴避。
他們將在第七年結束之前離婚。
對外界公布消息也許需要循序漸進,不能太著急。
她說:「瀋河,我不相信你。」
她全神貫注觀察著他的臉。正面的也好,負面的也罷,他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而這一點,卻讓沈稚無端地失望。
「至少沒有那麼相信。」沈稚說,「我不是說過我想要一個女兒嗎?那是認真的。我仔細考慮過了,人生這麼長,我不可能只演戲。跟你結婚這七年,我們誰也不虧欠誰,坦白說,我承認當初你的提議是正確的。
「但我決定要為自己考慮了。為沈稚這個人、而不是這個演員的一輩子考慮。」
天空與鳥俯視著他們,湖面仿佛一碗已經冷掉的湯,沉寂的,遼闊的。
瀋河說:「你想自立門戶?」
她認為沒必要隱瞞:「大概會和影視投資公司的人吃飯。」
瀋河原地不動。
他垂下目光,在看水面的波紋:「我也可以幫你。」
「瀋河,」沈稚迫不得已,終於換上決絕的口吻,「你分得清演技和真實嗎?」
他一動不動,不假思索就反問:「你就這麼怕自己分不清嗎?沈稚。」
已經漫到喉嚨眼的字眼堵塞,沈稚難以置信地看過去,瀋河不偏不倚地望回來。她想要抱住手肘,卻只用指尖刺進手心。
「我要有自己的孩子,建立自己的家庭。」沈稚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在顫抖,可神情冷靜到無以復加,她狠下心,「我未來的規劃里沒有你。」
瀋河的目光在她臉龐流連。
緣由不明,他總算也慍怒,可轉瞬又變成溫柔的悲哀。望著他,沈稚想,為什麼?
瀋河說:「你想怎麼樣?」
她忍無可忍,倏地站起身來。
船身劇烈的搖晃,他當即也跟著起立。這才沒有讓任何事物在水中翻倒。
船艙很矮,兩個人都迫不得已低下頭。這場景有些滑稽,兩個人都像在致歉,卻又好似是默哀。但誰也不屈服,只剩下湖面上波光粼粼,明亮得動人。
沈稚說:「我要你告訴我為什麼。」
她急切地等待著這個回答。這個答案對她來說至關重要。為什麼不願意離婚,為什麼要和我繼續結婚——不接受任何俗不可耐的藉口,也不能是任何虛與委蛇的託詞。她要他說服她。
瀋河卻說:「你先坐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