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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露華一怔,轉頭去看,高黎容不知什麼時候沒了蹤影,金鳳抱著慎哥兒不安道:「這小高公子將我們帶到這裡來幹什麼啊?」
雲露華心裡沒底,拉著燕姐兒的手道:「咱們還是先走吧,這地方看上去沒什麼人,怪瘮人的。」
幾人正要回去,金鳳懷裡的慎哥兒突然拍手歡笑,指著湖面不遠處喊道:「爹爹!爹爹!」
雲露華往那邊一看,只見一隻小舟泛波而來,上頭的人不是陸淵又是誰?
撐著劃竿,他從小船上跳到岸邊,將慎哥兒抱起來親一口,「好兒子,還是你眼神最好!」
說完他還不忘雨露均沾,摸了摸燕姐兒的頭,「想爹爹了沒?」
燕姐兒看了一眼雲露華,小聲說了一句『想』。
雲露華板著臉道:「你讓小高把我騙到這裡來幹什麼?」
陸淵極其無辜道:「那你帶著孩子老躲著我,萬不得已我只能出此下策了。」他將慎哥兒放下來,道:「走吧,你不是之前許願想去湖心亭看雪嗎,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地方,咱們去看雪。」
這個時節,春寒料峭,對岸的積雪有些化了,有些厚重的還堆在那裡,再晚幾日恐怕就看不到了。
雲露華站在原地想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來去年七夕節時,她的確許過願說: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
但那時她寫這句也並不是真為了看雪,只是愛這種意境和對歲月靜好的期盼,陸淵倒做事實誠,直接真找了個湖心亭帶她去看雪。
等她上了舟才想起來,今日是皇帝親耕的大日子,陸淵作為他的左膀右臂,理應陪在他身邊的。
於是她試探問人,「你今兒個告假,皇帝也准了?」
陸淵一笑,慢慢划動著浮波,「有什麼不肯,這天大地大,還是夫人最大,再說我最近風頭過甚了,也合該避著點鋒芒。」
雲露華嘟囔一句,「我又不是你夫人,當初咱們可沒過婚書上族譜。」
陸淵指了指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還需要這個嗎?哥兒姐兒可比什麼婚書都好使。」
雲露華抿唇不說話,陸淵突然正色道:「露華,我從來沒想過用孩子捆住你,你我之間,當初也的確算是陰差陽錯,但這些日子以來,你心裡真的從來就沒有過一點我的位置嗎?如果是這樣,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干涉你,你就是個自由身了。」
雲露華又糾結又難受,剛開始的確是為了孩子,但這近一年的時間過來了,她和陸淵之間關係愈發微妙,她也說不上來。
其實一直以來搗糨糊的都是她,是她含含糊糊,於是他倆之間不清不楚,如果一開始就把話說明白,把關係擺正了,也許就不會這麼難受。
自從雲家翻案後,她就帶著孩子一直躲在家裡,陸淵日日過門口,她日日不見,她曾經無數次動過徹底斷乾淨,從此男婚女嫁兩不相干,但她又實在踏不出來這一步。
如今陸淵將一切都挑開了說,這應該是最好的時機,她應該像剛開始那樣說出絕情絕義的話,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但話到嗓子眼裡又卡住了,在陸淵沉沉眸色中,她終究還是別開了眼。
船到湖心亭,一起看過雪,只是陸淵再也沒說過一句話,他所有的笑,都給了孩子。
雲露華想,他應該是失望極了吧。
等陸淵將她們送回來,只是輕輕在哥兒姐兒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說爹爹改日再來看你們,然後就離開了。
雲露華怔怔站在台階上,看著馬車離去的背影,他真的全程都沒再看過她一眼。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慌了,從前她總是仗著那些小性子,知道她不論怎麼說不好聽的話,陸淵都會來哄她,向她致歉,所以肆無忌憚,但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