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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捏了捏她又柔又軟的手指頭,看著細細長長水蔥似的,捏起來還挺舒服,柔若無骨,他放在掌心裡把玩著,一壁道:「恐怕那個錦匣,才是大有文章。」
慢慢相處下來,雲露華現在對他的觸碰也沒那麼抗拒了,她恍惚想了想,那錦匣也不大,放手鐲太小,放項圈太大,究竟裡頭裝著的到底是什麼,也只有祁王一個人知道。
雲露華睨他一眼,「你和祁王不是關係很好嗎,不如回頭去問問?」
陸淵卻道:「平日裡關係再好,終究是要隔著一層君臣有別,他以後是君,我是臣,有些規矩得守著。」他又笑說,「而且他是在外頭給我發俸祿的,俸祿領回家,還得是咱倆最親。」
雲露華記得他之前明明挺冷傲一人,如今怎麼變得油嘴滑舌,說的話句句都叫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比長安樓里的姑娘還叫人心慌。
她把手拿走,順著他話說了一句,「那你可得多掙點。」然後折了朵菊花,逕自去找雲旭華了。
分明滿廳的桌子都座無虛席,偏偏就雲旭華這一桌獨他一人,就連左右鄰桌都避著遠遠的,就當眼裡沒這個人一樣。
雲旭華今日是代表都官司來的,沒人願意搭理也無所謂,他一個人喝酒自得其樂,但在雲露華眼中,就實在是太可憐了。
這邊的男席,按理來說雲露華不該在這兒,可誰叫雲旭華這桌空著呢,周圍又沒人,她往那兒一坐,屏風的另一邊,那些女眷議論的更歡了。
雲旭華斟了杯酒,「阿姊怎麼往這兒來了。」
「看你一個人喝悶酒,挺孤單的。」她接過他手裡的酒吃了一口,男席這邊都是烈酒,不比女眷那裡的花酒果酒,一口下去辣的她直皺眉,酒液順著流到身子裡,又熱又燙。
雲旭華忙要將她手裡的酒杯拿回來,「阿姊不能喝酒,這酒還是少沾為妙,後勁很大。」
雲露華卻擺手道:「不礙事,方才是我喝猛了。」她慢慢讓酒液在嘴裡過了幾個來回再咽下去,好受多了,再對他說,「瞧,沒事吧,來,我陪你喝兩杯。」
雲旭華還是不太放心,但見阿姐堅持,也沒說什麼,倒了半杯給她。
隔壁桌談天論地,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白連時新認了個兒子,如今在瑞王手下做事,雲露華聽了暗啐道:「這白連時如今也不避嫌了,和瑞王府這麼光明正大的勾搭。」
雲旭華一笑道:「白縉尚了公主,他總要為白家以後考慮考慮。」
白縉,一個曾是雲露華的青梅竹馬,一個是和雲旭華曾經愛恨糾葛過,二人湊到一塊,也不知道往後是佳偶還是怨偶。
雲露華道:「好像下個月就要成婚了。
她又想起什麼,微微傾身向前,「上回我和你說的事」
又來了 ,雲旭華一個頭兩個大,正打算說句什麼話,只見自家阿姐兩眼一翻,就這麼軟綿綿倒了下去。
他趕忙將人扶住,搖了搖喊人,沒有反應,應該是酒勁上來了。
陸淵見她一下暈了,忙趕過來,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一問才知道是酒力不勝,不禁啞然失笑,從雲旭華懷那裡接過人來。
祁王府今日人多眼雜,也不是什麼適合醒酒的地方,他和祁王說了一聲,就先帶著雲露華回去了。
一回來,金鳳纖雲見自家姑娘這樣,嚇壞了,知道是醉酒,才鬆了一口氣,想幫著扶人上床,卻被陸淵攔住,「備件乾淨衣裳來,再弄些熱水。」
二婢應是,下去各自備衣裳和水。
第62章
雲露華再醒過來, 就是在自己熟悉的床榻之上了,那瑤光帳前的金絲牡丹國色天香,奢華招搖, 每當她一睜眼, 都能看到這樣的繁艷華彩, 一天的心情都會從早上開始愉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