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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露華看她那樣子心裡氣,但又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還是陸淵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再有事我們會叫你。」
再有事就是要水了吧,金鳳這樣想著,應聲下去,門關上那一下,雲露華站起來憤然道:「都賴你,這下大家都要誤會了。」
陸淵慢條斯理道:「誤會什麼,你原就是我的人,我要歇在你這兒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雲露華道:「可我們有過約定」
陸淵笑道:「但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聞言,雲露華頹然坐了下去。
陸淵說起了姚小寧的事,「這事我一直沒和你說,沒想到你查到了,她父兄是和瑞王暗中有勾結,不[cx獨家]過這事姚氏應當不知道。」
這樣說來,姚小寧是跟他回京城以後,父兄一道接過來,瑞王才找上了她們家?
姚小寧要是不知情,那可就算不上是什麼奸細了。
「她父兄做的事,她卻不知情?留在你府上的人是她,不是她父兄,她要是不知情,瑞王能從你這兒探得什麼消息,還有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她,讓她將她的父兄趕走?」
陸淵眼中藏了一分笑,「為何要趕?」
雲露華大喇喇道:「那你就這麼任由她父兄去瑞王那裡」
說到這裡,她突然停住了,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你這唱的是計中計啊!」她又搖頭道:「我原以為你待姚小寧那樣好,總歸是有幾分真心的,但我今兒個才知道,什麼真情假意,你就是會變著法兒的利用人。」
真心?或許從前是有的吧。
他負傷跳進秦淮河中,是在拿命賭,那時已經豁出去了,但他再睜眼時,就是一個荊釵布裙的美麗姑娘溫柔侍奉著他,見他睜眼時,眼裡都在發光,一口吳儂軟語的鄉音,甜糯糯叫著『小郎』。
那個時候,任誰都會心裡泛出一點溫情。
所以當她央著要跟他回京時,陸淵動搖了。
這齣如話本子般美人救英雄,從此歲月靜好的戲碼真實發生了,他也以為遇上了一個可人兒,但階級和身份的鴻溝,卻不是憑著那點喜歡可以跨越的。
不是所有民間美人,都像話本中那樣,柔情似水,紅袖添香,他和她從一出生所接觸的東西就不一樣,當他小小年紀就要學會在權謀中蟄伏隱忍時,她只是會蹲在河邊數今日賣了多少花,賺了幾文錢,這錢什麼時候能夠哥哥娶上媳婦。
他愛文墨風雅,她卻說一團亂糟糟,沒什麼好看。
他愛品茶煮酒,她卻扭頭吐了好茶,說不如街邊酥豆水好喝。
當褪去了最初溫柔的外衣,世上很難有真正溫柔的人,她開始變得張牙舞爪,糾纏不休,動輒哭鬧。
但那個時候陸淵其實都能忍受,真正讓他改變的,是陸皊出生那一年,她求他將父兄接到京城來,然後派出去的探子和他說,姚家父兄早在姚小寧救上他之前,就和瑞王府的人有了交集。
這意味著什麼,原來他剛睜眼時的那點溫情,都是被人謀劃好的。
姚氏和王氏無二,不過一個是明面上塞給他的,一個是暗地裡算計給他的。
誠然姚小寧那樣的性子,或許至今蒙在鼓裡,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還是像從前那樣寵著縱著她,她可以在侯府中胡作非為,但暗地裡,她和姚家父兄每一次的會面,早有人回頭一字不差的報給他。
這是利用嗎?
這應該是利用吧。
陸淵笑了笑,沒有說話。
雲露華正正經經打量他,忍不住一個寒顫,「你這樣的人,叫人不敢信,只怕在你心裡,這世上只分兩種人,一種是可為你利用的,一種是不可為你利用的,你信不信等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