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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可憐的,雲露華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你就沒真的後悔過嗎,要是當時沒有幫你娘倒了她的藥,指不定她如今還健在,畢竟人活著才是真,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話雖這樣說,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命很珍貴,但對於陸盧氏來說,她不願再做盧氏女,又無法擺脫制約,死可能是最好的解脫了。
陸淵輕笑,「後悔過,但我想,我娘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娘親,妻子,女兒。」
雲露華無不嘆息陸盧氏活的這般不灑脫,幼時幾次的遙遙一顧,如今仍能想起那般卓越的風姿,這樣好的人,只可惜投錯了胎,也做錯了事,如果換成是她,什麼盧家不盧家,規矩不規矩,先自己舒暢了再說。
在啟程范陽之前,大理寺先把公文批了下來,說是證據不足,暫不予以翻案。
皇宮那頭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誰也不知道那位年邁的皇帝,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這事像是激起湖面的一顆石子,起先水浪很大,漣漪四起,但如今又恢復死寂一片。
路上雲露華無不可惜,「差一點就能翻案了。」
這趟不僅有雲露華,兩個孩子也一同帶上了,雖然吵鬧了些,但也多添了不少趣味。
范陽離京城並不算遠,但因有孩子,一路上走走停停,也費了半個月的時間。
不像是過來辦事,倒更像是遊山玩水。
盧家在范陽的地位舉足輕重,這些世家男子當朝做官,女子則多是高門夫人,勢力交織在一起,擰成了一股繩,多少年來根深蒂固,不論怎麼改朝換代,它們都能巍巍而立,難以動搖。
在范陽,盧家甚至比朝廷還具有威信力。
他們到范陽的第一日,先找了個客棧住下,這裡是大晟的富庶之地,百姓們安居樂業,雖不比京城那邊繁榮,但所見行人個個臉上掛著笑。
受盧家蔭蔽的百姓不少,隨便啦一個來打聽,都能說上半響好話。
譬如盧家每月會定期發恩德宴,不論身份貴賤,都能享用一桌豐盛的席面,還會助寺廟道觀修繕供奉,修路搭橋,逢上天災人禍,比官府放糧還多。
這並不是做場面,而是真真正正在幫助范陽的百姓。
雲露華聽後嘖嘖讚嘆,「不說別的,這盧家的確是范陽百姓的福音。」
能世代屹立,定是有它的道理,陸淵瞥她一眼,「我又沒說過盧家不好。」
這個世道並不是非黑即白的,多的是這樣,有一面好,有一面壞,只要好的那一面能有助於民,在百姓來看那就是好的。
更何況嚴訓閨門之禮,在世人眼中並不是壞事,女子當如此。
剛到范陽,處處新奇,不止是雲露華,燕姐兒慎哥兒都很感興趣,慎哥兒走路已經不搖晃了,蹬著肉嘟嘟的小腿,跟在姐姐身後,活像個跟屁蟲。
燕姐兒心疼他,想撈他起來抱著,慎哥兒卻不讓抱,非要拉著她衣角跟著走,一條街逛下來,姐弟倆吃的歡實,引來了周遭人的紛紛注目。
不說爹娘一個比一個標緻好看,跟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就單這兩個孩子,小的圓滾滾白嫩嫩,大的行止嫻雅,眉眼盈盈,該是有多好的福氣,才能有這樣一對兒女。
沒有哪個當娘的不喜歡別人羨慕自己孩子的,雲露華挺直了腰板,昂首挺胸走在孩子後頭。
等一連逛了三日,腿都走酸了,慎哥兒說什麼也不肯下地,就窩在床上,這才稍微消停會。
這三日他們邊逛邊玩,也順帶打聽清楚了盧家的情況,知道每月十五都會放恩德宴,便又歇了兩日,挑了這天出門。
沒辦法,要是陸淵就這麼上門,恐怕在門口就得吃閉門羹。
陸淵原本並不想讓雲露華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