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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人看得眼也不眨,戚隱目瞪口呆,道:「我總算知道學仙法的好處了。」
「《桃源春居圖》,小爺我攢了三年的銀錢才把這玩意兒弄到手,自己平日裡都捨不得看。」流白得意洋洋,朝中間那舞女努努嘴,「這我媳婦兒,我給她起名兒叫香香,怎麼樣,好看吧。」
「師弟果然好器量,媳婦兒都捨得拿出來給弟兄們一同欣賞。」雲知由衷讚嘆。
「過獎過獎,都是為了師弟,都是為了師弟。」流白拱拱手,扭頭對扶嵐道,「怎麼樣,呆師弟,胯下有沒有一股灼人的熱流?有沒有一種想要化身野獸的衝動?斷袖嘛,多半是沒見過女人,只要給你開開眼界,保管藥到病除!」
扶嵐搖頭,道:「沒有。」
流白愕然道:「這都沒?看來你斷袖斷得很乾淨啊!」
雲知用扇子輕叩鼻樑,忽地扯下戚隱半邊衣領,露出他麥色的肩膀和大半塊胸膛,道:「呆師弟,現在呢?」
扶嵐茫然地搖頭。
戚隱一個激靈站起來,手忙腳亂地扯回衣服,吼道:「你有病啊!」
「嘖,」雲知合起摺扇叩擊手心,搖頭道,「呆師弟,我看你這似乎並非斷袖啊。」
「那是什麼?」戚隱疑道。
雲知輕輕吐出兩個字:「不舉。」
扶嵐:「……」
眾人皆沉默。
角落裡的師兄嘆道:「慘絕人寰。」
旁邊的師兄痛惜道:「節哀順變。」
戚隱怒道:「滾你丫的,呆哥壯比三頭牛,你才不舉。」
「算了算了,總之呆師弟不是斷袖就好,黑師弟,你這下可以放心了。」流白搓搓手道,「香香還會唱歌,諸位弟兄,不妨同樂一番?」
大家嘿嘿笑了一陣,一同湊過了腦袋。
燭影搖曳,畫軸上歌聲融融,女子的嗓音春水一般細細柔柔,在淡黃色的光圈裡宛轉低昂地散入黑暗。他們都在觀圖,戚隱心不在焉,莫名其妙地想起下午那個突如其來的吻來,茫茫的世界,漫天的雨點兒,清圓的青竹傘底下的兩個人。
耳朵火辣辣燒起來,心臟也咚咚跳。
情不自禁看向扶嵐,一聲不響的男人扭頭望著窗外,透過細窗紗看外面朦朦的燈火。他知道扶嵐又在發呆了,這傢伙平日裡一打坐就坐很久,別人以為他在修行,其實他在發呆。誰也不知道他發呆的時候想些什麼,可能什麼也不想,心像煙水茫茫的一片,因為他那一雙瞳子永遠那樣空空茫茫,好像什麼也沒有,又好像倒映著整個世界。
這個傢伙沒有常人該有的情緒,像趴在葉尖上無思無想的小小蜉蝣,像高天上漠然俯瞰眾生的神明。戚隱忽然覺得,要是扶嵐是女孩兒就好了,他長得那樣好看,性子安安靜靜也像個女孩兒。
「戒律師叔在門口。」扶嵐突然說。
眾人一個激靈,紛紛掐了個訣,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不見了。一張方方的漆案,只剩下戚隱和扶嵐兩個人。兩個人正大眼瞪著小眼,門砰地一開,清明闖了進來。流朱打盹剛醒,迷瞪著眼仰起頭,一見葉清明,倒吸了一口涼氣,撒腿就跑沒影兒了。
葉清明低頭看了看案上的《桃源春居圖》,又看看發了愣的戚隱和扶嵐,搖頭道:「好啊你們倆,躲在這兒幹這勾當。好你個雲嵐,我見你平日不聲不響還以為是個老實頭兒,沒想到也這般……下流。」
扶嵐呆呆地看著他。
戚隱欲哭無淚,扶嵐沒跑是因為反應慢,他沒跑是因為他除了畫幾張符什麼仙術都不會。
「雖然我平時不太管你們,偶爾查門兒也只是走個過場,不過規矩還是規矩,」葉清明把畫軸捲起來收入乾坤袖,「這等腌臢的玩意兒我就替你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