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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戚靈樞答道。
男人在戚靈樞的肩頭拍了拍,「你師父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你的。」
戚靈樞目光一滯,眸中有隱隱的悲傷。
他閉了閉眼,開了口,聲如玉石相擊,「弟子必定不負師門厚望!」
第二日卯時剛過戚隱便起來去打擂,無方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個個起得比雞早。鳳還山幾個壓根沒把打擂當回事,猶自在屋裡睡著黑甜覺。只有他比較倒霉,號排得前,必須早起。扶嵐陪著他起早,倆人一齊去拭劍台。戚隱準備上去走個過場,再等扶嵐打完,回去睡個回籠覺。
事情果然沒有任何懸念,他劍還沒拔出來就被人打飛了,還是以十分難看的狗啃屎的姿勢結束比劍。眾人紛紛退讓出一個圓形空地,他若無其事地拍拍屁股站起來。周圍有人嗤笑道:「鳳還果然盛產廢物,一招就敗了。」
「等會兒還要上一個,咱們賭賭他幾招落敗?」
「我賭兩招。」
「我賭半招,哈哈!」
戚隱丟臉丟習慣了,反正他和門派臉皮都很厚,禁得住丟。扶嵐更是無所謂,他壓根不知道臉皮是什麼。在台下蹲了半晌,終於輪到扶嵐上場,戚隱叮囑道:「過兩招就完事兒,別真打。」
扶嵐用力點頭,拎著戚隱給他的破鐵劍上場了。和他對陣的是鐘鼓山的一個小師妹,眼睛大大,粉腮紅唇,看起來很是討人喜歡。她顯然沒料到對手長得這般俊俏,一上來就紅了臉兒,揣著劍作了個揖,蚊子喃喃似的叫了聲:「辛蕭見過師兄。」
扶嵐也回禮,問道:「你有乾爹麼?」
戚隱站在台下,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師妹一時沒聽懂,問道:「什麼?……什麼乾爹?」
「專門乾女兒的爹。」扶嵐道。
此話一出,台上台下一片寂靜。
戚隱痛苦地捂住了臉,蒼天啊!
「你!」小師妹羞憤欲死,登時紅了眼睛,「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怎可如此羞辱我!」
扶嵐的臉上寫著疑惑,他顯然沒弄懂他什麼時候羞辱了她。
小師妹拔出劍,斷喝一聲:「臭賊,看招!」
剎那間劍光乍起,方辛蕭一手舞劍一手掐訣,拭劍台上劍影徘徊,雪白的劍光織成一張巨網,將扶嵐牢牢地籠罩其中。扶嵐一臉懵懂,她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怎麼就開打了呢?
劍招忽變!一道劍光穿破數道虛幻劍影,朝扶嵐而去。扶嵐卻站在那裡沒有動,像一具木愣愣的白衣人偶。
「又是個廢物,這回我又要贏了,記得給錢。」有人在台下鬨笑。
劍光逼近到扶嵐近前三步遠時,扶嵐拔劍了。
那把從長樂坊鐵匠鋪里買來的破鐵劍出了鞘,分明是一把破爛鐵皮子,在這個時候卻有了一種森嚴的壓力。黯淡的劍光瀉出劍鞘,扶嵐進前一步,方辛蕭的劍堪堪錯過他的臉側,扶嵐眼也不眨,一劍揮出。
台上劍影頓歇,簌簌涼風裡兩個人相背而立,像是兩座海里的礁石。大家滿臉迷茫,不知道到底是誰輸了誰贏了。一息之後,女孩兒的腰間漫出淅淅瀝瀝的血滴,越漫越多,漸漸竟有了泉涌之勢。在眾目睽睽之下,女孩兒臉色一寸寸變得蒼白,最後腿一軟,倒在了地上。扶嵐回過頭,收劍入鞘,雪白的劍刃上有醒目的紅。
戚隱呆了。
寂靜之中,有誰驚惶大叫:「殺人了!」
有人吼道:「比劍點到為止,鳳還雲嵐竟然當眾殺人!」
拭劍台登時亂成一鍋粥,無方師長提著藥箱奮力撥開眾人前去醫治,無數人爬上拭劍台,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住昏迷的少女。扶嵐怔怔地站在台邊,人影在他周圍紛紛亂亂,指責聲怒斥聲潮水一般向他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