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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處知道,那小蛇是一條不一般的蛇,但時處真沒有想過,這小蛇不一般到有朝一日竟會化為人形。
那夜烏雲蔽月,宵中只有幾點寒星。正是他從茨山之巔跌下去的那個夜晚。
時處修的是無情道這不假,可最初他這一身的修為卻不是自己練上去的,而是系統給的。
既然是給的,那自然會存在弊端,比如說,每隔三個月,他都會有一天修為盡失。
且這一天還沒個定數。
在這樣一個以武力為尊的修真界,修為盡失意味著什麼?時處第一次身處這種狀況曾經還笑言,怕是隨隨便便一個修士都能殺死他。
他曾有一次在人前修為盡失,那次給他的教訓當的起刻骨銘心四字。
所以,他每每計算著時日,到這一天差不多來臨時更是會提早設好百花深處的禁制閉門不出。
這事雖然隱蔽,但也難免被有心人看去,所以便時不時的有幾句流言說他是不是身患隱疾?
但這樣的事,說出去太過驚世駭俗先不提,就算是真的有人相信了,但仙主多年盛名在那兒放著,應該也沒有不長眼的真闖進百花深處想要試一試這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這些年下來,倒也是與人相安無事。
而時處萬萬沒有想到,明明他算好的日子,卻還是會出了岔子。
自從獄界回來,小蛇便一直在昏迷沉睡,這幾日正有甦醒的跡象,時處便想起這幾日翻書看到茨山之巔長有一種奇花,名喚花辭樹。
花名美則美矣,但此花摘之即化,任何法器都留不住,唯有立時服下才能奏效。
時處覺得,自己這幾天閒來無事,正好帶著這蛇去茨山之巔走一趟。
【你倒是好大的善心。】
【唔,別這樣啊,誇我我飄了怎麼辦?】
【你!】
時處眉眼間露出極淡的溫情【我也不是真的木石,我既然養了它,那便不能不管它。】
系統不知想到什麼,居然冷嘲一聲【你不是木石?是,你確實不是,因為你比木石還要無情。】
時處想了一下系統這幾日對他的態度【統?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
半天,系統才極為生硬的答了一句【沒有!】
時處輕飄飄道【哦,那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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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處從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跌的這麼慘。
修為盡失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好像生命正在被人一點點抽走,而你正如那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他從斷崖上掉下來落入河中,然後被湍急的水流衝到了岸邊。
他後腦枕著岸邊一塊鵝卵石,半邊身子還浸在水裡,寒氣開始一點點侵入骨髓,而他全身上下卻連提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他絕望的想,再這樣下去,他這雙腿怕是要廢了。
可離他修為恢復,還有一天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山林中傳來夜行修士的呼聲。
不斷有人的腳步聲逼近這邊,來人舉著火把,火光映照下,眾人呼吸頓時屏住,那人是穠麗的鬼魅,亦或者,是天上的謫仙?
很多雙目光投在他的身上,漸漸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再後來,那些目光開始變得灼熱。
那樣貪戀的神色,時處實在是再熟悉不過。
他突然想起曾經聽到過的一段玩笑話,那個修士說:「在我看來,別人修行是為了有朝一日揚名立萬,威震四方,可唯有仙主修行,是為自保。呵!仙主這樣的人,如果沒有自保的能力,恐怕會被人吞的連骨頭都不剩。」
有人的腳步已經停在了他的眼前,明明語氣無比輕柔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