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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陳忘走回臥房。

此時孟殊苒全身縮成一團，占據床邊一個小小角落，乖得不像話。

陳忘在她身邊躺下，隔著薄毯，將她拉進懷裡。

她睡得迷迷糊糊，嘴裡嘟噥著：「你別鬧我了。」

以前兩人在一起時，因為住學校宿舍，基本沒什麼機會共眠。

後來大一暑假，孟殊苒找了個舞團實習。舞團離學校遠，陳忘不忍心她每天跑來跑去，就幫她在舞團附近租了個房子。

那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首次同居。

那時陳忘已經簽約了經紀公司，是出道預備役，每天在練習室練舞到很晚。

有時候到家時，孟殊苒已經睡著了。

他洗好澡，總會抱著她，什麼都不做，靜靜地待上一會兒。

孟殊苒口裡呢喃著「別鬧了」，卻無意識地在他的懷裡拱呀拱、蹭呀蹭的。然後抱著他，又陷入沉睡。

她睡著時軟綿綿的，像個毛絨玩具，讓陳忘的心化成一團水。

有時陳忘也會故意鬧她，趁她熟睡時親吻她。

孟殊苒每回被吻醒後，就會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然後對上他充滿情欲的眼。

她眨著大眼睛，一臉的天真無辜：「你在幹什麼呀！」

陳忘不無擔心地說：「你睡得這麼熟，要是遇上了壞人怎麼辦！」

孟殊苒咯咯地笑起來，「哪有壞人會在我睡覺時出現啊！除了你。」

陳忘也笑，「那我要做點壞壞的事。」

她撅著嘴說「不要」，然後往旁邊躲。陳忘將她拉回來，在深沉的夜色里和她肌膚相親。

事後，孟殊苒鼓著小臉，臉上還有沒褪去的潮紅，一本正經地說：「以後不准趁我睡覺時這樣。」

「哪樣？」陳忘臉上是戲謔的表情。

孟殊苒一雙秀眉微微皺起，「就剛才那樣。」

情事初歇，兩人身上還汗涔涔的。

陳忘一個翻身將她再次抵在床上，腰身微微動了動，「這樣嗎？」

孟殊苒頓時紅透了耳根，連帶著身體上的肌膚也露出淡淡的粉色。

她看著他，「陳忘你是不是流氓啊？」

陳忘笑，用手撫著她額邊濡濕的髮絲，「那你喜歡嗎？」

孟殊苒抬手描摹著他的眉眼，坦誠道：「喜歡。你怎樣我都喜歡。」

許久，陳忘從遙遠的回憶中回過神來，懷中女孩的點點呼吸打在他的脖頸上。他吻了吻孟殊苒的額頭，然後離開了臥房。

一夜無夢。

翌日孟殊苒醒來時，看見白茫茫的天花板，一時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環顧四周，偌大的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身邊不像是有人睡過的痕跡。

想到昨晚她在車上睡著了，想必這裡應該就是陳忘的家了。

孟殊苒下床，走向洗手間。

剛醒來，她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站在洗手台的鏡子前，一抬頭，瞬間清醒過來。

鏡子裡映照出陳忘的身影。

視線就這麼在鏡中意外相匯，兩人皆是一愣。

此時的陳忘，似乎剛洗好澡。

濕漉漉的頭髮、稜角分明的臉。視線向下，是他的寬肩窄腰和完美的人魚線。

再向下，羞恥的畫面襲來，他竟然沒穿衣服。

孟殊苒呆了幾秒，耳尖一紅，立刻雙手捂住眼睛，「啊」一聲大叫出來。

陳忘微不可聞地笑了聲，拿過一旁的浴巾，圍在腰間。

女孩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肺活量不行的樣子，但沒想到尖叫起來耐力持久。

「別叫了，再叫嗓子要啞了。」陳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