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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并不大声却足以让人撕心裂肺的痛楚,那个从来哀怒不形于色的男子悲怆的唤着那个女人!
他叫她,娘!娘!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和着浓稠的血液缓缓的滑落下来,将清媚脸上的血迹冲出一道浅浅的泪痕,她看见那个穿着火红衣服的男子在水里焦急的寻找着她,他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吐出一串串可笑的气泡,他的口型告诉她,他在唤她媚儿,他脖颈上的红色丝线从衣襟滑落出来,晶莹的啼血珠在水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鲜红的血从他裂开了的手腕间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在水中丝丝绕绕的飞散开来,宛如盛放的红莲,将她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染成淡淡的红……
她终于知道她失去了什么!
雪衣……
作者有话要说:
终须有,莫强求
黑色与白色,郁重而鲜明,一方窄窄的小木匣子,承载了那个女人所有悲剧的一生。
清媚穿着白色的孝服,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傲寒,他站在灵位之前,伸手,一遍,又一遍,轻轻的摩挲着那个小小的牌位。
他的神情是淡淡的,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只是那样静静的站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无声无息的淌过,缅怀着那些黑白的彩色的沉重的欢乐的过往。
那个男子的身形修长,白衣翩然,清媚却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他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那脆弱被包裹在无形的情绪之下,淡淡的,无声息的蔓延。
门边的身影闪了闪,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又无声的走开,如此反复,已有数次。
那是储良。
清媚上前两步,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傲寒的手,感觉到他轻轻的瑟缩了一下,心里没来由的,泛起浅浅的涟漪。
“寒……”开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清媚踌躇着,想着到底要用怎样的话,才能让他心里好过一些。
她不明白他和那个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得出来,傲寒很在意那个女人,甚至,不惜用数十年的时间来培养一个为她解雨晴的棋子,他在刺莲岛上看向那座小木屋的眼神,分明是忧伤的,黯然的,却又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期翼,他像所有普通的孩子那样,期待母亲的爱与温暖,隔着薄薄的木墙,他的视线似是要穿透过去,紧紧的拥抱她。
清媚看着他,她想说,还有我,还有我,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想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该恨他的,这样一个从来没有付出真心的人,这样一个从来只懂利用的人,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她怎么能够不顾一切的将他拥住。
“清醒的死去,总比浑沌的活着要好,”傲寒侧过头,唇角轻轻的扬了起来,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我没事。”
慢慢走出门外,所有的黑衣杀手都站在门外,黑衣肃然,神情冷清,然而在他们的眼中,却有一丝按捺不住的欣喜。
每个人都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赵总管坐在一张小小的木桌背后,每唤一个人,便有人上来领银票,数量不小,全是大面值的厚厚一叠。
所有的人在看到傲寒出门的那一刹那,便跪了下去,他们的身姿挺拔,矫健如豹,他们都还很年轻,有着凌厉的身手和强大的战斗力。
他们都是傲寒数年来的心血。
而如今,他们都将获得自由。
“起来吧。”傲寒声音柔和,静静的看着他们,“拿了银两,都散了吧。”
“门主……”赵总管回过头,看着傲寒,嘴唇嚅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一个黑衣人上前来,他轻叹了一声,将手中的银票发放出去。
清媚这时才发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