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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評論來自黃豆。
-還沒有到時間。
又來了一條評論,衛風發來了一群問號。
-等高考完帶你去。
祁飛關上手機,陽光太強烈,快讓她忘記自己的存在。
晚上在店裡看完店後祁飛沒有留在閣樓,直接回了原野院。
夜色里,一群小蘿蔔頭和黃豆蹲在牆角,手插在口袋裡,動作一致地抬頭看星空。
今天的星星依舊不多,寥寥落落地散在星空中。
寒磣到讓人快忘了曾經星辰漫天的日子。
「起來。」
祁飛踢了一腳黃豆的腳。
「能不能幹點兒正事?」
「幹什麼正事啊去泰國嗎?「
這句話落下後他們兩個人都愣了愣。
祁飛率先開口。
「到時候你別去。」
他們兩個人走到小沙包旁。
樹上架著的鞦韆已經生了鏽,一片斑駁接著另一片斑駁。
遠處傳來嗩吶吹動的聲音,曲調是『世上只有媽媽好』,不知道這片是什麼習俗,人死了後嗩吶調子只會是這首。
吹得歪歪扭扭,要不是聽多了壓根就聽不出調子。
黃豆坐到鞦韆上,樹枝開始晃動,鐵鞦韆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拽著螺絲帽往外擰。
黃豆靠了好幾聲,立馬從鞦韆上站起來。
「這鞦韆什麼動靜,都可以拿去拍鬼片了。」
嗩吶聲沒停。
聲音離原野院越來越近。
當初小柔死後,棺材從原野院裡抬出去,嗩吶聲也在原野院外吹了很久。
這個季節真得很容易死人。
黃豆盤腿坐到祁飛身旁,把腿放在沙坑裡,用腳跟在沙子裡磨。
特別是老人。
好不容易把冬天挨過去,卻偏偏多在春天裡死去。
祁飛把手插進了兜里。
也許他們就在等春來吧。
等到了。
也就願意走了。
說完這句話,嗩吶聲也漸漸遠去。
嗩吶一吹,就該有人走了。
聽著這嗩吶聲,有的時候祁飛也會想,等她死後,會有人抬著她的軀體晃過原野院嗎。
嗩吶聲還會是歪歪扭扭壓根不成形的『世上只有媽媽好』嗎。
是火葬還是土葬。
這麼想著,東邊的夜空中升騰起一朵燦爛的煙花,慢慢地暈染在並不明亮的夜空中。
紅色,藍色,紫色,橙色
顏色在眼中分散開。
明明嗩吶聲才剛剛散去,煙花就亮了起來。
悲涼和歡喜一個在西邊,一個在東邊,界限分明,卻又融合在一起。
「黃豆。」
祁飛開口。
「對不起。」
幾秒的沉默後,黃豆的胳膊撐在腿上。
「對不起什麼?」
「有關那個計劃」
祁飛的聲音有些緊。
「取消了。」
「取消了?」
黃豆的聲音揚起,很快又落下。
「取消就取消唄,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是啊。
本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祁飛。」
黃豆說道。
「原來你的計劃里是不是也有去泰國這一項?」
「嗯。」
祁飛點頭。
十月二十二日。
黃豆知道這個日子。
「你膽子真大。」
黃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