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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裡不知道拿著什麼,低頭用小竹刀劃刻,走近一看,發現那東西是白色的,軟軟的像是麵團。
應該是麵塑。
司馬妍記得乞巧節這天,小娘子們會拿出自己做的小玩意互贈,比如麵塑、剪紙等。
司馬妍笑著調侃:「小娘子手巧得很吶。」
王珩抬起頭:「小娘子要把它贈予你,阿妍有什麼要贈予我的?」
「……」司馬妍乾笑一聲,坐在他旁邊,「我哪有你手巧,就不獻醜了。」
王珩沒說話,繼續刻麵塑。
司馬妍道:「阿姝扮成我出府被發現,我就被趕出來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你可有法子聯繫上她?」
王珩:「我會讓人聯繫她。」
司馬妍點了點頭。
安靜片刻,王珩又道:「林傅跟裴二娘定了親。」
司馬妍瞪大眼,花了頗長時間消化這個消息,問:「裴二娘是誰?」
王珩:「林傅的表妹。」
司馬妍:「何時的事?」
王珩:「三日前。」
司馬妍沉默,她已經從綠綺那得知了林傅與宗明姝的談話內容,怪不得林傅沒有答應,原來是有婚約。
司馬妍問:「這樁婚……是誰定的?」
王珩:「林族長。」
司馬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士族都傲,被落了面子,定是要扳回來的,司馬妍猜測,林族長是為了表明自己不稀罕跟宗氏聯姻,才這麼快給林傅定親。
可憐宗明姝和林傅明明相愛,卻因為上一輩的恩怨和家族利益,被生生拆開。
司馬妍捧著臉望天,有些傷感。既定的規則操控每個人的命運,無人能擺脫。
這個世界太固執,任何破壞現有秩序的想法和行為都會在萌芽之時,被命運之手掐滅。
有人能掙脫命運的枷鎖麼,哪怕在再微不足道的事情上?
只要成功就好。
即使不會使現有秩序產生一點鬆動,也能讓父皇欣慰罷。
司馬妍發了會呆,覺得想這些沒甚意思,就叫人拿了蠟燭和宣紙,扎河燈。
傍晚靜謐,只有摺紙的聲音,司馬妍扎了幾個河燈,覺得身側的人太安靜,於是轉頭,想看看王珩在做什麼。
王珩在雕刻麵塑,神情專注,細緻地刻畫,司馬妍看著他沉靜的側臉,突然很好奇他的想法。
王珩總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但行為很矛盾,比如一路任著太子舍人,知府,參軍,散騎常侍,顯然一直積極參與政治,為家族攥取權力,是有所求的。他所求即是現有秩序需要他做的,從這一角度看,他是命運的寵兒。
司馬妍很好奇:「你有過想要反抗什麼的時候麼?」
她以為十有八九王珩會否定,卻聽王珩很自然地回答:「有。」
司馬妍:「……什麼時候?」
王珩停下手頭的動作,神色有些糾結。
司馬妍看他似乎是不想說,立刻道:「我就是隨便問問。」覺得自己問這麼私密的東西太僭越,尷尬道,「我去廚房看看晚膳做好了沒有。」
王珩沒有阻攔她,等她出了內院,拿起竹刀繼續劃刻。
麵塑被捏刻成人形,身體已經捏好了,接下來是頭部,王珩想著司馬妍的模樣,在麵團上劃刻出輪廓。
很小的時候起,王珩就發現自己是個對任何事都沒特別感覺的人,沒有喜歡的東西,也沒有討厭的東西,同齡的孩子有喜怒哀樂,他沒有。
鳥死了就死了,掙扎求生不如下世投個好胎。
小孩子的玩樂他也沒興趣。
男孩為什麼會喜歡鬥雞走狗,如果下一世投胎做了雞狗也會覺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