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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 怕的話就去床上躺著吧, 」宋辭垂眸看向她, 眼中溫情與關切交織在一起, 她軟語哄道:「很管用的,我小時候害怕打雷,每逢下雨天便提前去床上躲著……」
沈清洛聞言使勁兒吸了吸鼻子, 止住了淚水,一雙泛紅的水眸心疼的望著她,「我不怕, 以後雷雨天我陪你。」
宋辭不自覺淺笑起來, 道了聲好。腳下快走幾步,將她放在榻上,又將被子拉至過肩,才拿出活血化瘀的良藥,道:「我為你塗藥還是你自己塗?」
沈清洛接過藥, 在手中摩挲了會兒,才抬眼看向她道:「那時我雖意識不清,但你若要了我的身子,我想我不會怪你的。」
「胡言亂語,」宋辭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女兒家的清白極為重要,該留給心愛之人,我若趁人之危染指於你,便是害了你一生,有何顏面面對你?又有何顏面再存活於世?」
看著宋辭一本正經說教,沈清洛說不出心裡是何滋味,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神色複雜道:「去歲臘月十六大婚,你已是本宮的駙馬。」
宋辭微露詫異,沈清洛既然已經知道她女子身份,這婚事作廢該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為何還要提起?
沈清洛壓抑著心中愛慕,輕描淡寫道:「縱你是女子,也便將就著過吧,本宮乃大涼一國公主,豈可一而再,再而三鬧滿城風雨顏面掃地?」
宋辭覺得她說的也沒錯,沒有絲毫遲疑答應了,「也好,待你遇到良人,我便退位讓賢,若他介懷,我便自證女子身份,保管不他委屈了你。」
「你可真有副菩薩心腸,」沈清洛語氣里隱隱帶著怒氣,若不是害怕,真的要趕她出去了。
她說罷,便不再理會宋辭,塗了藥,自己揉了一會兒有些累,便準備小憩一會兒。閉上眼卻沒什麼困意,她想東想西,不料想到了她打翻的飯菜,會不會是那老人臨死前做的?
心中有了這個猜測,她怎麼也不敢再閉上眼了。從錦被下探出手,拉著宋辭,卻也消除不了恐懼。
感覺到握在手上的力度緊的過分,宋辭倚在床邊的身子又往裡面移了移,「你還是怕嗎?」
沈清洛輕嗯了聲,濕漉漉的眼睛裡氤氳著水氣,「宋辭,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這裡除了宋辭好,別的都不如在公主府里,那些人永遠不會讓她有機會看到污穢的場面。
「我現在送你回去,」宋辭歉意的望著她,低聲道:「原本是想你吃過飯再回去的,卻不想出了這種事。」
「宋辭,你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我從京城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就是想救你出去的,做邪教的少宮主有什麼好的?」沈清洛說到這裡,頓了頓,看她未有生氣的模樣,又道:「我來時已經讓人把花煞宮的內宮入口位置告訴負責清剿花煞宮的夜銘玉將軍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攻進來了。」
宋辭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不行,我已經答應花溪了,便不能再出爾反爾了。」
君子重諾,她之前尚可逃跑,則是因為那時她不曾明確答應花漸意的要求。
「不過,我等著花煞宮被攻破的那一天,」眼中堅定被笑意取代,她垂眸淺笑道:「到時候,還請殿下放我一條生路。」
沈清洛忍不住給了她一個白眼,她倒是不想輕易饒了宋辭,奈何總是狠不下心。
「殿下不願嗎?」宋辭低低笑了起來,「那我便不送殿下回去了。」
「本宮只是說說而已,從未想過回去。」沈清洛再度翻了個白眼,她怎麼可能放心宋辭一個人在這賊窩裡?
若是換在以往,當宋辭是男子,說不定看在她潔身自好的份上,勉強讓她待在這裡待上三天。但現在得知了她亦是柔弱女子,她決定了,無論宋辭說什麼,她都不會拋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