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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正如兩人所料,解開了卡片上的提示之後,整座宿舍樓的所有門,全部瞬間開su0,自此可以隨意進出。
並且三樓每一間開啟的空宿舍內,最外面的床頭,都放著一柄細長鋒利的剔骨刀。
毋庸置疑,那是兇器。
是供玩家們自由取用,互相殘殺的兇器。
畢竟裁布料的剪刀太鈍了,劃個口子也不痛不癢的,不像這種刀,最容易一刀斃命。
傅藍嶼站在那,驀然就沒來由地嘆了口氣。
她咬了一下後槽牙,最終抄起面前的剔骨刀,揣進了懷裡。
這種殘酷的競爭是沒有盡頭的,只能不斷的突破底線,學會適應再適應。
喬雲錚又去旁邊的房間,拿了另外兩把刀。
在轉身的一刻,他隱約望見三樓走廊的盡頭,有人影一閃而過。
他眉梢輕挑,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藍妹。」
「嗯?」
「有人也發現了。」
「遲早會發現的。」傅藍嶼對此並不意外,「八成是3號宿舍那倆人,今晚他們一定會動手。」
但凡是經驗豐富的高級玩家,就該明白今晚必須動手的道理。
兩人隨即不再久留,以最快速度回到1號宿舍。
景鶴趕緊迎上來:「怎麼樣,驗證什麼猜想了?」
「驗證了大家可以開始殺人的猜想。」喬雲錚往他手裡塞了一柄剔骨刀,「拿好,現在全樓的門都開了,今晚不儘快通關,就會被別的玩家盯上,你有點心理準備。」
景鶴拎著刀,嚇了一跳:「不是吧,這麼刺激的?」
「這也算刺激?大概對你來說算刺激。」
「但現在還剩八個人呢哥!除去咱們也還有五個人,我們總不能晚上直接去把那五個人都殺了吧?我下不去手啊!」
「我知道你下不去手。」喬雲錚緩聲道,「所以今晚見機行事,真不得不親自動手了,你就跟在我倆身後,我倆先擋著。」
「噢
……」
「但是景鶴,這遊戲無情,我倆能不能活到你上黃金都未必。你總會有獨當一面的時候,萬一以後我倆不能陪著你了,你得保證自己有這種膽量與狠心。」
他講話慣常溫柔而慢條斯理,很少這麼嚴肅正經地告誡,一時間聽得景鶴心裡發涼。
景鶴撇了撇嘴,看起來像是要哭了:「藍姐,你快管管雲哥,聽他立的這是什麼flag?太悲觀了吧!」
「他說得沒錯。」傅藍嶼正在用被子擦刀,頭也不抬,「我黃金四了,他也快白金二了,走到這一步,指不定哪天就會死在遊戲裡——趁我倆還活著,希望你進步得再快一點。」
無論她還是喬雲錚,在提及死亡的問題時,都很平靜從容,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
那是曾經刀口舔血無數回,屢次趟過鬼門關之後,練就的心理素質。
並不是看開了,遇上狗系統,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得開的。
只是被迫接受了這不公的命運而已。
這是漫長而沒有止境的酷刑,然而在最後一場刑罰結束以前,能保護好的人,能堅持的事,只盼著能夠圓滿。
就算不能圓滿,至少別留遺憾。
月懸高空,深夜再度降臨了這座廢棄的校園。
為了方便確認行動時機,傅藍嶼就盤腿坐在門邊的地面,側耳聽著外面傳來報時的音樂鈴聲,叮叮咚咚,半晌才停息。
她手裡還握著那把剔骨刀,拇指在螺旋紋的刀柄上不斷摩挲著。
她突然開口:「遠處有動靜了。」
靠在床邊閉目養神的喬雲錚,聞言冷靜抬眸:「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