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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跡一路延伸,可見護士今晚又不知把屍體拖到哪裡去了。
她記得,這是那兩個男青年的雙人病房。
「他倆好像沒什麼存在感,這麼謹慎居然還犯錯了。」
喬雲錚道:「謹慎也保不准什麼時候竄出個患者,強行問他們自己好不好看。」
「那倒也是。」
看來他倆中的一個比較倒霉,今天該著了違反規則。
兩人緊貼著樓梯欄杆,輕手輕腳上了三樓,又小心翼翼沿著牆壁遊走,像兩名經驗豐富又訓練有素的盜賊。
喬雲錚停住腳步,無聲朝傅藍嶼打了個手勢。
果然,在其中一間手術室內,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在深夜裡聽上去令人悚然。
傅藍嶼一個滑步靠近手術室門口,她凝神聽了一會兒,用口型示意:好像在磨刀。
問題是磨刀幹什麼呢?
喬雲錚握住了手術室的金屬門把,他屏住呼吸,慢慢的,將那扇門推開了一道極窄的縫隙,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他的腦袋在上,傅藍嶼的腦袋在下,兩人頭挨著頭,各自眯起一隻眼睛,試圖從門縫裡看清裡面景象。
空曠的手術室內,儀器大多已經生鏽損毀,無影燈孤零零照射著兩張挨得很近的手術床,而蛇精臉護士正站在一旁,佝僂著腰,往桌上磨著刀。
那把刀細長鋒利,明顯不是她別在腰後的砍刀,很大可能是小青年撿的那把手術刀。
看來她分得很詳細,什麼刀幹什麼事,絕不混淆,建議大家都學習一下這種精益求精的精神。
小青年就躺在其中一張手術床上,而他旁邊的床上,躺著的是……
傅藍嶼不由得皺了一下眉。
那是wang的屍體,或者說,是wang的人彘。
就像死亡報告單所說,wang的四肢都被砍掉了,斷口處腐爛生蛆,只餘下僵硬的一截軀幹。
他的頭部顯然遭受過猛烈重擊,半邊都塌陷下去,麵皮已經完全被撕掉了,露出黑紫色凹凸不平的肌肉紋理,眼皮也沒有了,剩兩顆渾濁的眼珠,還擱在爛哄哄的眼眶裡。
護士終於磨完了刀,她持刀緩步走到wang的身邊,然後抬起手來,很溫柔地摸了一下wang的臉——結果摸到了一手血刺呼啦的黏液。
與此同時,只見小青年翻了個身,遲鈍地睜開了眼睛。
無影燈的光線,令他的視線有一瞬的模糊,他眯著眼睛辨別了好久,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被帶來了什麼鬼地方。
「……臥槽啊!!」他盯著wang的屍體驚慌失措,求生欲令他跳下床就要往門外跑,「救命啊——救命!救命……」
前面說過了,護士力大如牛,小青年壓根不是她對手。
她追了兩步,在小青年即將碰到門的前一秒,直接單手拎著他,把他扔回了手術床上。
小青年絕望嚎叫。
護士高高舉起手中的刀,重重下落,一刀,再一刀。
刀鋒刺入骨肉,發出悶響,每次拔刀都要帶起一道溫熱血液。
血濺在無影燈上,光線便暗了些。
小青年終於不掙扎了,圓睜著雙眼斷了氣。
護士將他左右端詳,似是很滿意的樣子,她甩了甩手術刀上的血跡,刀尖對準他頭頂,剖開了一道小口。
「這張合適嗎?」
「這張合適嗎?」
她嘟囔著,長而尖利的指甲,配合著手術刀的切割,隨著「嘶啦」一聲,如撕扯布料般,從他臉上,揭下了一張完整的麵皮。
她親吻了一下血淋淋的麵皮,又將麵皮,輕輕蓋在了wang的臉上。
目睹了整場的傅藍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