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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潯則就沒這麼好命睡個回籠覺了,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朝,被沈弗瞻看見了,便大笑打趣說是不是昨夜勞累過甚,他府上還有上好的鹿茸要不要給他送些補補身子,再者那陵都回春堂里的壯-陽補腎丸也是享有盛名,或可一試。
祁潯黑著臉聽他嘰里呱啦地說著,戾氣更甚,若不是已進了大殿內,絕計要踹他兩腳。
沈弗瞻在祁潯這裡也吃過不少虧,於是一下朝便像兔子般一溜煙兒跑了。祁潯看著他那欠揍的背影,一時又氣惱又好笑,突然想起唐窈昨晚從淨室里竄出時便也是這副模樣。
呵。祁潯在心底冷嗤一聲。等那女人沒了利用價值,便新帳舊帳一塊兒算吧。
唐窈起身後,便想著出去透透氣。昨日身子綿軟,今日倒是好多了。
她必須儘快熟悉周邊的布局,以便日後行事。只是眼下還不易輕舉妄動,省的太過惹眼。因此她只準備先在她住的彼姝堂附近轉轉。
她一出門,拾翠和映碧便跟在身後,名為伺候,實為監視。她也不甚在意。
那日出嫁是由人領著進來的,以團扇遮面,周圍景致看不清楚。今日倒是她第一次打量自己所住的這堂院。
倒還算寬敞明亮。只是眼下余雪未消,只除窗前幾株老梅開著,到處還是一片蕭索。她生在江南,沒見過這雪後衰敗的模樣,那裡即便是冬日也是殘留著幾分生機的。
走在青石磚上,其上的雪早被下人清掃乾淨了,唐窈一抬頭便見一株極高的樹。灰棕色的枝椏光禿零落,盛著積雪,還掛了些寒霜。唯一的點綴便是枝杈間一個枯草雜枝所築的鳥巢。
「是什麼樹?」
「回娘娘的話,是梧桐。」映碧回道。
唐窈垂下眼,有些哀戚地道,「原來那繁盛的梧桐也會蕭索成這個樣子。你們北奕的寒冬,能活下來的便只有松柏和寒梅了吧。」
映碧見她這副模樣,猜想著應是思念故鄉了,便道,「娘娘,眼下是初冬,彼姝堂後面栽著幾株玉茗花,此花耐寒,搭著暖棚,還能開上一個月呢。」
比起拾翠,映碧的性子要活泛地多。
再加上唐窈如今在外人眼裡頗受寵愛,她們不敢怠慢。
「去看看吧。」
唐窈跟著映碧一路走到後院的暖棚,果然見三四株玉茗花還開著,是淡粉色復瓣的,深綠色的寬葉有些油亮硬實,簇擁著一朵朵粉紅色的花苞,在冬日裡格外清麗悅目。有幾個花苞已盛開了,有幾個才剛冒了花骨頭,還泛著白意。倒是有一株在暖棚一角,似是前夜裡被風雪催著了,有些受凍。
「的確好看,潁都也有,我們那裡叫山茶花。」唐窈一邊一株株探看著,一邊說道,走到那株受凍了的山茶花那裡停下了,撥了撥花葉蹙眉問道,「這株怎麼受凍了?」
「應是前夜裡被風雪打了。」
「可惜了。」唐窈擺弄了兩下,看著很喜歡這山茶花,「怕是活不成了吧。」
「那倒不至於,娘娘若喜歡這花,奴命花房的人每日來好好料理著。之前這裡無人居住,因此才疏於打理,受了霜寒。」
「嗯。」唐窈點了點頭。
幾日後,祁潯坐在書房裡聽著拾翠匯報著唐窈這幾日的活動。
「回稟殿下,這幾日側妃娘娘除卻晨起和傍晚會在彼姝堂附近活動活動,幾乎都在房裡看著書卷。」
「可有什麼不尋常之處?與什麼人接觸過?」
「倒並未有什麼可疑之處,娘娘連屋子都很少出,接觸的都是殿下親自篩選過的丫鬟,應不會有問題。且娘娘性子冷淡,話並不多。娘娘每到一處,我們都跟在身後,每日的路線都差不多,哦,對了,娘娘隔三岔五地去看暖棚的玉茗花。」
「玉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