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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樣一來,金光閃閃的救主世,還有哪個女孩能抗拒?
阿爾薩斯真是手段高超。
遺憾的是,依蘭從來都沒有過『自卑』這種情緒。
她喜歡自己黑色的頭髮和瞳仁,也深深地愛著自己貧窮的爸爸和媽媽。
她沒有禮服,今天出門穿的已經是她的所有衣服裡面最昂貴的小套裙,頭髮認真地沾過水梳得一絲不亂,她不覺得自己在禮儀上有什麼問題。
如果有問題,那也是阿爾薩斯的問題。
依蘭非常坦然地邊吃邊散步。
甜點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她是客人,當然可以隨心所欲地吃。
這些貴族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開始繼續他們自己的話題,放棄了刺激羞辱這個平民女孩。
依蘭逛了幾圈,零零碎碎地聽到了一些他們談話的內容,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
她端著甜點,靜悄悄走到一盞立地吊燈後面,聽兩個看起來身份比較高的貴族男青年說話。
「噢,克魯普,新稅令就要頒布了,一夜之間把平民的稅率提到百分之九十五,那些傢伙肯定會亂上好一陣子,近期出門可得多帶幾個侍衛,別又碰上抱腿請命的,弄髒了褲子!」
依蘭的心臟懸到了嗓子眼。果然,剛剛的隻言片語她沒聽錯!
新稅令?百分九十五?那還怎麼活啊!國王是瘋了嗎?
妮可每天辛勤工作,本來可以賺一百枚銅幣,但上繳百分之八十之後,就只剩十八到二十枚,應付日常開銷之後略有很少的盈餘,攢上一陣子可以添置一下新衣、應對疾病之類的風險。如果稅率提到百分之九十五,那一個平民勞動力一天就只能掙到五枚銅幣,勉強夠一個人開銷,養家根本不可能,一旦生病就只能等死了。
「放心,這次理由正當得很——北方黑巫之亂越鬧越厲害了,最近再多放放風聲,宣傳一下那些黑巫的恐怖,讓那些賤民人心惶惶。到時候提稅徵兵,他們就會忍氣吞聲,只盼著趕緊平剿黑巫之亂。反正那些人就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怎麼也能活得下去,總會想辦法讓自己餓不死。」
「嘿,你真是個黑心政客啊克魯普!這兩三年看來你父親沒少操練你。」
叫克魯普的那一位更加得意洋洋,賣弄地說:「瞧著吧!等到那些賤民快要撐不下去時,黑巫之亂也平定了,到時候只要看著情況,將稅率定在百分之八十五或者百分之九十,那些沒腦子的賤民就會感恩戴德!」
「真棒!我早就覺得該多征些稅了,近幾年什麼東西都貴了起來,我媽媽每天唉聲嘆氣,煩都煩死人了!」
「哦親愛的比克,你母親如果少買幾件價值過千銀幣的禮服,或者不要光買不穿,那自然沒那麼多煩惱。」
「說到這個可不敢跟你家比啊克魯普!你父親昨天看上那幅畫,非要和坎貝爾家爭,就為那一口氣,居然拍到了三萬八千銀幣,嘖,這筆錢,夠我母親買多少衣服了!」
依蘭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手中的水晶碟子。
平民的血汗,就是供養著這些窮奢極侈的蛀蟲!
憤怒讓依蘭咬緊了牙關。
環視四周,這富麗明亮,不是天堂,而是平民的血和淚啊!
最悲慘的是,她知道這個叫克魯普的人所說的一切,將會原原本本地發生,只要用『黑巫之亂』做藉口,調高稅率的時候反對的聲音就會非常小。在適應了這樣極端的重稅之後,就算調到百分之九十,人們也會鬆一口氣,無奈地認命。
依蘭記得妮可說過,在她剛出生的時候,稅率只有百分之六十五,那時候林恩也沒出事,家裡偶爾還能吃肉。每次回憶過去的好時光時,妮可的眼睛裡總是冒出幸福的光芒。
依蘭不敢想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