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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穆晗風還沒回答，前座開車的「白面鬼」就嘿嘿笑著開口了，「坐到天荒地老！」

童澈抖了一下，穆晗風順勢握住了他的手，「別聽他的，估計很快就到了。」

「白面鬼」又開口了，「不聽我的？我開車，當然我說了算，嘿嘿嘿嘿」

童澈又抖了一下，穆晗風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笑著問，「聽不聽穆老師的？」

童澈再害怕也不忘表忠心，連忙點頭，「聽，只聽穆老師的！」

穆晗風舒坦了，要不是「白面鬼」坐在前面，後腦勺上沒長眼睛，他都想嘚瑟一下，「聽見沒？童童說了，只聽我的！」

安靜了兩秒，車子還在向前疾馳，好像真的遙遙沒有盡頭，童澈又忍不住悄聲問，「穆…穆老師，您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嗎？」

「白面鬼」再次秒接，「嘿，怕什麼來什麼呦」

這下不等童澈抖了，穆晗風直接攬住了童澈的腰，還犀利開口，「不害怕，他長這麼丑，你怕他做什麼？」

「白面鬼」：？您這什麼邏輯？長得醜連嚇人都不配了嗎！

童澈也被穆晗風逗笑了，心裡的恐懼都減輕了不少。

可沒過兩秒鐘，童澈又突然感覺到車頂上的天窗被打開了，好像有滴水落進來，正好落到了他的額頭上。

童澈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就與一張倒掛著的，青面獠牙的鬼臉對了個正著。

鬼臉朝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格外鋒利，像是能把任何東西都輕易撕裂的牙齒。

童澈後背「噌」地浮起了一層白毛汗，他沒有控制住，「啊——」了一聲，之後飛快彎腰，把整顆腦袋都埋進了穆晗風的腿間。

腿…間…

太猝不及防了，穆晗風瞬間舉旗。

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抵上了一個有些堅硬的東西，童澈愣了兩秒，才突然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童澈當場熟了，什麼妖魔鬼怪都立刻被拋到了腦後，他「騰」地一下坐了起來，肩背挺得筆直，「穆…穆老師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穆晗風急促喘息了兩聲，用力拽了拽身上的雨衣遮住下面，啞聲答，「不要緊。」

不要緊就怪了！

漲死了！

童澈羞愧到了極點，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還得顧忌著前排的「白面鬼」和攝像大哥，還有正懟在他們臉上拍的長長攝像頭。

都怪那個掛在車頂嚇唬他的鬼！

不對，都怪自己膽小，怕了還浪，就知道往穆老師身上撲！

不對，還是怪鬼！

童澈實在是太羞惱了，腦子亂成了一團毛線，又氣自己，又氣嚇唬他的鬼。

還沒等他理清楚到底該怪誰，就突然感覺到發頂又被人摸了摸。

童澈本以為是穆晗風，可他偏過頭去，卻見穆晗風兩隻手都交疊放在腿上。

童澈視線還沒來及從穆晗風的手上收回來，就又感覺到臉頰被摸了摸，是那種冰涼沒有絲毫溫度的觸感。

童澈：「……」

這鬼竟然還敢來！是不是就欺負他膽子小！

被逼急了的小貓也會咬人，童澈不害怕了，他氣呼呼仰起頭來，可卻什麼也沒看到，然而收回視線的一瞬間，餘光卻瞥到窗邊多出來一道影子。

童澈飛快轉頭看了過去，果不其然，就看見了一張貼在車窗上的，被壓得變形了的臉，那臉還張著大嘴，從嘴裡掉出來好長一截，快到脖子的舌頭。

車子正好在這時停了下來，童澈猶豫一秒，顫著手打開了車窗，飛快拽住了那「鬼」的長舌頭，手指飛動，給他打了個結，還自以為很兇地吼道，「讓你…讓你再嚇我！」

那模樣活脫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