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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震,她突然就慌了,手抖得厲害,哆哆嗦嗦地快速用鑰匙開了門,大門豁然敞開,那股煤氣味更重了,她下意識地反應過來了什麼,腳步凌亂又匆忙地跑到了客廳先是打開了所有窗戶,她捂住半張臉又慌張不已地跑到了主臥室,臥室門沒關,她剛跑過去就愣在了門口,整個人瞬間僵住了,渾身發冷。
臥室的床上正躺著一具面色蒼白的屍體。
「嘔。」這股味道突然就讓她想起了從前,腦子裡的某根神經線突然被刺激了一下,噁心反胃的感覺突然躥了出來,她轉過頭扶住牆根止不住地乾嘔了起來。
「甄言!」簡柏崇扶住了她,又半抱著她,神情緊張地看著她,「到底怎麼了!?」
她此時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覺得那股汽油味、煙味、煤氣味混合成了一團白色的霧氣,那團霧氣像是瞬間封住了她的口鼻,讓她突然無法呼吸了,她心裡漸漸生了恐懼,嘔吐感還沒停止,就開始心跳加速,全身冒汗,手腳冰冷,她不停地雙手抓著自己的脖子,瞪著眼,張著嘴用力喘氣,似是過度呼吸。
簡柏崇皺著眉頭,從她背後將她摟在了懷裡,一邊摟著她一邊翻出手機要叫救護車,這時,甄言一隻手扣住了他的手機,拼命喘著粗氣回身看了他一眼:「別……我沒事。」
「你這叫沒事!?」他心急如焚,不自覺地吼了一聲。
「老毛病了……去了醫院也沒用……別打了。」她面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說話斷斷續續的,像是找不到氧氣,瀕臨死亡的魚。
「那你讓我怎麼做?到底是什麼病?」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一把將她徹底摟在了懷裡。
她半倒在他懷裡,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心悸的感覺還在持續,她只能雙手抓住他堅實有力的臂膀,仰躺在他懷裡,半睜著眼虛弱地道:「你幫我……把樓道的窗戶打開一下,扶我過去。」
「好。」
簡柏崇扶著她繼續往上爬了幾節台階,她雙手背後靠在窗戶邊上,他趕緊用力把有些老舊的窗戶開了條縫,「吱呀」一聲,窗外清新的空氣立刻吹了進來。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沉了沉,自己克服了那份密密麻麻的恐懼感,冷靜了一會兒後,身體不再顫抖,她覺得好多了,只是頭還是昏沉沉的,整個人就顯得有些脫力憔悴,她垂著頭倚在那呼吸漸漸平穩了。
「還好嗎?」簡柏崇站在她旁邊,時時刻刻凝神注視著她。
她覺得有點累就讓身體放鬆漸漸滑了下去,靠著牆坐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臉,沒說話。
簡柏崇也坐在了她旁邊,就這麼守著她,靜靜看著她,一言不發地等她好起來。空蕩蕩的樓道安靜了下來,沒人再說話。
等了好一會兒,她沒事了,雙手抱膝像個孩子一樣地坐在那,眼神有些迷離渙散,她側目看向他,眼底竟有一份愧疚:「抱歉。」
「……為什麼要道歉?」簡柏崇不理解,眉心一斂,語氣裡帶著點不解和微妙的心疼。
她看了看他擔心的眼神,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本能地脫口而出,她自嘲般低頭一笑:「可能……本能地覺得自己犯了病,還給別人添了麻煩吧。」
他雙目一怔,心裡竟是一疼,針扎一樣。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還有這樣的一面,好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生怕被人指責的孩子。
「要我抱抱你嗎?」他也是本能地脫口而出,他就是受不了見她這副脆弱無助的樣子。
因為這句話,她瞬間清醒了,又恢復了那副略帶著點清高和傲慢的神色瞅著他:「我還沒答應你呢。」
「哦。」他撇過頭,見她真的沒事了,又像平常那樣對他了,心裡反而放鬆了,緊繃的肩膀也松垮了下來。
二人又是靜靜待了一會兒,簡柏崇本來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