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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政治聯姻身不由已,但她的霽兒若能和桑心妤互相傾心,對他們、對兩國,都是再好不過的了。
岑昕昕又等了一會兒,終於能開吃了。
她趕緊咬了一口丸子,嚼了幾下後,鬱悶地咽了下去。
哎,這夢裡吃的不是寂寞,是空氣。
蘇懷霽就坐在她的旁邊,忽而俯身過來,用他的器具,給她倒了半盞葡萄酒。這樣逾矩的行為,竟也沒人說什麼。
岑昕昕睜著一雙迷惑的眼望著他,他笑了笑,鴉羽般的睫毛微微扇動,道:「昕昕嘗嘗。」
她抿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這是一盞有味道的葡萄酒!
她咕嚕幾口喝完了,蘇懷霽又給她續滿。岑昕昕又瞅了眼他桌上的櫻桃,他會意,摘了一顆給她。
酸酸甜甜的,是久違的滋味。
岑昕昕發現,只有宿主桌子上的食物有味道,可能因為這是他的夢,是屬於他的回憶。
皇后、宮人對他們奇怪的行為視若無睹,岑昕昕吃掉最後一顆酸葡萄的時候,忍不住酸溜溜地想,曾經的宿主對桑心妤可真好呢。
因此覺得,他後來更可憐了。
岑昕昕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她入夢的目的是幫助蘇懷霽克服心理創傷,早日學會愛,大膽愛,放心愛。帶著『三愛』目的,岑昕昕拉了拉他的袖子,主動道:「蘇哥哥,我想出去轉轉。」
「好。」他立刻答應,帶著她同皇后告辭,輕飄飄離開了昭華殿。
夢裡走路像飛一般似的,才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東宮。
偌大的宮殿,除了書和刀劍,幾把古琴,就沒有別的東西。岑昕昕仰頭看著那浩如煙海的書,道:「你天天就做這些事情呀。」
「不然呢?」他問。
他是太子,從小要學著治理國家,每日功課繁忙,少有閒暇的時刻。岑昕昕不覺有些同情他,又問:「你沒有兄弟姐妹嗎?」
「一個也沒有。」他搖頭,道:「你呢?」
岑昕昕剛想回答,忽然想起她現在是『桑心妤』的身份,於是含糊地造謠:「記不清了,我父皇十分花心……不似你,能獨得父皇母后的寵愛。」
他忽然非常輕的笑了一下,這笑容在岑昕昕看來,略有些嘲諷。她不解,但沒有多問,又飄到了偏殿中。
偏殿裡空無一物,只有角落裡丟棄著一個破舊的紙鳶。
「蘇哥哥有紙鳶?」岑昕昕總算瞧見了一個好玩的,連忙扭頭問他。
蘇懷霽沒想到能在偏殿裡看到塵封多年的紙鳶,神情微微一滯,過了會,才回過神來。
「嗯。」
「那咱們去放紙鳶吧!」
「好的。」
岑昕昕有心在夢裡給他製造一些快樂的回憶,因此扯起他的衣袖就朝外奔去。
萬里晴空之下,岑昕昕站在宣政殿前的廣場上,拿起紙鳶朝他招手:「宿……蘇哥哥快來呀?」
他有些遲疑,但還是走了過來:「怎麼玩?」
岑昕昕:???
她難以置信:「你不會?」
「我只知道紙鳶會飛到天上……」他難得窘迫了一下,接過了紙鳶。
念在他是個孤獨的獨生子女的份上,岑昕昕頗有耐心道:「你要跑起來,順著風,然後……」
然後紙鳶就會飛到天上,就是這麼簡單。
岑昕昕是個玩中高手,她英年早逝,就是因為翻山越嶺出去玩的路上遇到了泥石流。手把手教會宿主後,她愜意的坐在石墩子上望著天空。
「你怎麼會有紙鳶呢?」她問。
蘇懷霽拉著線,聞言淡淡一笑:「六歲搬到東宮的時候,問伴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