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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來,微笑的弧度在這一刻有著詭異的拙劣,卻又有某種天真的孩子氣。
「——深那個人,雖然心軟得不行,但並不是蠢貨。」
「你覺得這樣的我,是怎麼被他信任的?」
茂樹盯著他的笑容,瞳孔因為震驚緊縮了一下。
這個笑容……太眼熟了。
即使是完全不同的模樣。
在數次觀察中,平常狀態下的源深就會露出這樣的笑容:爽朗無害,眨著眼時的孩子氣,是無憂無慮的青年人。
「猜出來了?真聰明。」異國青年眼睛彎起來,擊了下掌,笑意微微斂起,「為某個笑容和表現感到懷念,卻已經找不到來自哪裡的回憶,茫然之下理所當然會產生好感吧?」
「真是一件悲傷的事。」他這樣說,表情和語氣卻和話語的內容截然相反,漸漸地興奮起來,「以人類之身經歷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那個人——是我現在最中意的玩具哦。」
茂樹:「……」
猜測就這麼被證實了。但某種更詭異的感覺又冒了出來——未免太輕易了。
因為太輕易了所以反而無法相信。
反派總是會想太多。
先前尤恩只是簡單表達想法,看上去混不在意,腦花覺得他對源深的「友情」從始至終都是虛假;現在尤恩坦蕩蕩承認自己將源深當成玩具,他又覺得對方是為了所謂的神明故意表現成這樣。
他感覺自己被耍了。
尤其是尤恩見他不說話,笑得越發燦爛,邁開步子,聲音拉長:「我這麼說你會信嗎?茂樹先生。」
他向門口走過去,腳步輕快,經過沉默下來的「合作夥伴」時隨手揮了揮:「我出去了,想搞事的話記得聯繫我,不過我看才剛失敗一次是不會很快就行動的,對吧。」
這是一座爛尾樓。
門外沒有水泥牆和欄杆,粗糙的水泥地上散落的是建築廢料。高層的風總是凜冽,呼呼地在深冬帶來了寒徹透骨的冷意。
黑袍青年跨過廢料,大跨步往前,衣袍下擺在風中獵獵打響,,像是不詳的黑鳥,他向外躍出,隨後身影消失。
回身看著這一幕的「茂樹」神情難辨。
「他剛才是在說謊嗎?」剛誕生不久的咒靈從另一邊慢吞吞地轉過來,異色的眼眸裡帶著純然的不解。
「真人。」腦花警告地叫他的名字,「我說過不准私下接觸他。」
「有什麼嘛,尤恩不是我們的合作夥伴嗎?」新生咒靈有著孩童般的幼稚和殘忍,「他又不是人類,無論有什麼目的都不會和人類合作——這一點非常明顯。」他說著說著又露出沮喪的表情,「說起來,他給的魔物很有趣……結果被改造的成品直接被燒了,那個人到底是什麼回事啊!」
「誰知道……就算是人類,也是不知道成長成什麼樣的怪物吧。」腦花這樣說道,臉上又掛起了笑容,垂在身側的手指蜷起又放下,神經質地顫抖著。
可以稱為怪物的人類。
……真有趣。真期待。
這個世界混亂無比,人類有多種可能性,但無論哪種都沒有走到盡頭。
坐到一邊椅子上的真人看著這個占據了人類身體的「同伴」,晃起了腿。真高興啊,明明那是敵人。叫什麼來著?是……「源深」吧。
*
「……」
正對著櫥窗里的蛋糕出神的源深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被念叨了,思考了一下,心說這可不像什麼好兆頭。
自那日與七海建人去了橫濱下水道,已經過去五天了。
時間很短,他也沒心思反覆琢磨想不出答案的問題,繼續慢悠悠地過著養老日常。
老實說他收養夏目貴志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