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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面前站著的男人,男人在聽到他的要求後,也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垂眸看著他,許言不知道自己當時哭了沒有,只覺得他的眼角有些涼。
男人重新坐了下來。
他坐下之後,許言下墜的心和身體像是停止了下墜。他腳下是深淵懸崖,一片黑暗,他的手指抓著男人的衣角,才能讓他掉不進去那深淵懸崖。
許言幾乎是用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也用一刻鐘的時間,告知了自己父母去世的事實。
人是不能活在過去的,人要跟著時間一起往前活。
在被許家人叫了名字後,許言鬆開了男人的衣角,他甚至都沒有說句謝謝,就跟他分開了。
再見面,就是在索彧別墅的露台上。
因為父母的去世,許言將他的情感嫁接到了林峋身上。在嫁接到林峋身上後,不斷的累積,催化,最後他對林峋滋生了喜歡。而林峋對於男性之間的喜歡是深惡痛絕的。許言沉迷於林峋和林峋家人給予他的愛,而將這份喜歡深藏。
深藏的感情不代表就沒有了。反而更為濃郁,扭曲,敏感,甚至林峋一兩句不經意間的話都會像一把刀一樣戳到他的心口上。
他一向是自我療養的,也自我偽裝。而沒想到這次露台上,暗處的索彧看透了他的偽裝,甚至幫他療養。
相比索彧的好意,當時許言更懼怕索彧看透他的偽裝。他是林峋的舅舅,他擔心索彧會告知林峋這件事情,所以沉默地離開。他以為沉默代表否認,沒想到索彧揭開了這件事,讓他無所遁形,但同時又願意幫助他隱藏這件事情。
在這個時候,許言對於索彧有感激,但更多的還是忌憚。他知道他喜歡林峋這件事,在索彧的手裡像是一個把柄,他可以隨意拿捏他。
這種惶恐而又慶幸的日子持續了不太久的時間。
許言直觀了林峋和葉智琳的親密,在大冒險醉酒後中失態,他把索彧錯當成林峋吻上了他。在第二天從林峋那裡了解到這件事情之後,許言覺得他腳底站著的懸空的擋板終於被打開了,他最終還是掉下去了。
這件事情的後果不光是林峋和他關係的斷裂,還有索彧對他的厭惡,許言甚至連孤獨一生都想好了。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他撞到了索彧的秘密。
亦或者說,索彧並不在意被他撞到他的事情。
索彧在被他吻了之後,並沒有住在別墅,並不是因為噁心,而是去了酒店找人紓解欲、望。他對於他吻他這件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
對於索彧來說,已經不是睡一覺就會放在心上的年紀了,更何況不過是接了個吻。
而對於當時索彧的態度,許言現在再回想已經不太明晰了。他或許極大部分是鬆了口氣,但又有另外一部分的情緒在。
正是因為這另外一部分的情緒,直接導致了他們在林峋家的花園裡確立了兩人之間各取所需的關係。
許言當時親吻索彧,是因為索彧像林峋,他可以把索彧當成林峋。而索彧作為一個成年男人,他也有需要紓解的欲望,那他可以來做這個讓他紓解欲望的工具。
沒有比他們兩人更適合對方的了。
在確定關係後,他們就這樣發展下去了。
第一次是索彧要求的,但實際上卻是許言主動的。索彧留給了他後悔的留白時間,而他不知道,恰恰正是那留白的時間讓他第一次從索彧那裡感受到除了惶恐、心虛、擔憂之外的情緒。
他感受到了一股安心。
這股安心,來源於索彧不經意間對他散發出來的溫柔。
許言接納了這份溫柔,他和這份溫柔糾纏,沉迷,擠壓,最後到現在的滲透。
許言想,或許如果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