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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七手八脚的把我抬回宿舍放在床上,郑胖子就开始发功,我终于明白他下午是怎么一下一下打肿了我的脸。说来也奇怪,被他萝卜一样的手猛烈捏打了一会之后,我真觉得自己好多了,最起码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挪动身体。我又回到了下午犯哮喘之后的状态,坐在床上虚弱的连点烟的力气都没有。
郑胖子问我:“小龚啊,你好些了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老李讲郑胖子他们家的故事之后,我觉得他好像变得有些高大起来了,原来他不是个猥琐不思进取的肥胖青年人,他还有那么坎坷的一段过去。四合院下面竟然还有地下密道,不小心中了机关还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有点想发脾气但是身上无力,就连大声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我叹了口气想想还是示弱吧,就说:“没事,好多了,你地下室那都是什么东西啊,拿东西差点要了我的命。老李什么时候上去的,二两一呢?”
他也叹了口气坐在我的床边,还带着下午的那股涮羊肉的味道,点了两根烟递给我一只,对我讲:“老李他都说了些什么?”
我把刚才的事情又给郑胖子讲了一遍,郑胖子反问我:“你觉得那个地下室是什么?”
我想想说:“都有机关了,肯定是藏东西了呗。”
“藏得是什么你觉得呢?”他又问我。
我的鸡皮疙瘩在那天晚上异常活跃,只要想起一点点微小的事物它们就开始作祟,我又回忆了一下试探着问道:“皮影?”
郑胖子没说话,手上的烟已经快烧到手指了。他想了想说:“我爷爷有四箱子驴皮影,文化大革命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这是‘四旧’肯定危险了,以前家家户户都有菜窖,他就和戏班子的人把它们藏在菜窖里。但是后来发现菜窖实在太容易被找到了,找到之后肯定是自己连着皮影什么都保不住。正好戏班子里有个是木匠懂点机关之类的东西,他们晚上就在这个院子里商量了一下,动手做了个草图,然后开始挖地窖。”
“有信仰有念头那真是个好事,那个年代的人每天都跟上发条了似的,不觉得累。半年多的时间地道就挖好了,上面放了一张床作掩护。而后戏班子就散了,我爷爷的预感是对的,不光家里惨遭洗劫,他在批斗中还瘸了一条腿,但是比他命还重要的皮影却没丢。”
“当初怕被人发现,草图早就被销毁了。时间一久我爷爷连机关怎么破解都忘记了,本来他年纪就越来越大,腿脚还不好使,最后连下地道都下不去,但是还在死守着这个地方。我以前还不理解为什么正房不租出去,这样可以多赚很多钱,后来才明白这里原来有个秘密。我爸爸根本就不关心他这些事情,而我就是根本不知道这个故事。也就是我爷爷临去世的那一年春节,他告诉我这里有个地道,教会我怎么开那个地道。”
我觉得纳闷便问:“你刚才不是在墙上弄了几下,把按在我脖子上的那个东西收起来了吗?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爷爷唯一记住的就是这个,怎么在机关弹出的时候收回它,因为这个最简单。我最近也下去过几次,还带着老李和迦楠下去过,刚开始战战兢兢觉得有机关,可是这么多次我也没遇到过。我以为这个机关早就失灵了,或许是从来都没有好使过!哎呀说这么多这个也没用,以后还是别对什么事情都那么好奇了,往前走那么远差点没命。你还是谢谢老李和二两一吧,要不是老李送信,二两一踢了你一脚,现在你应该还在下面趴着,而且你的脑浆估计已经凝固了。”
“他踢得我?”我忽略了郑胖子说的关于脑浆的事情,一心想的都是刚才竟然是二两一狠狠踢得我那脚。
郑胖子看我弄错了重点,就又重复了一边:“他不踢你,你的脑浆就要出来了!”
“脑浆?”我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