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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奚:「…」
這一天天的。
好傢夥,白無染不僅讓他感覺自己是個受帝本主義壓迫的私奔女子,還讓他感覺自己是個會說話的正常人。
從頭到尾,他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哈,就算說了,白無染可是一句都沒聽懂的。
他才想知道為什麼呢。
…同樣想知道為什麼的是卿藍。
卿藍是在白無染嗷嗷喊著老天爺時來到這裡的。
自從白無染守在他的宮門前,卿藍便分出靈犀一枝,用來看顧他。
半夜醒來,藤蔓便感到白無染情緒似乎十分激動,卿藍生怕他練功練得走火入魔,故而來看。
然後就看到…白無染跪在地上,哀聲痛哭,身前是一本攤開的書。
襯著並不比燈燭明亮的月色,還有琉璃瓦上的映射,《秘籍》二字若隱若現。
——白無染先前的動作太大,以至於袖中的《秘籍》掉落而出,攤在月光下。
縱然是自認不輕易為人所動的卿藍,也不可避免得被觸動到。
…真是個好學上進的好孩子。
哪怕是在這樣的夜間,也手不釋卷,認真誦學。
甚至因為不明白之處,對著狐狸失聲痛哭至此…或是,所有委屈不能示於人前。
說來,也是他作師父的不夠稱職。
眼中划過一絲淡淡的動容,卿藍:「你想知道為什麼什麼?我告訴你。」
說著,便拾起那本秘籍。
指尖螢火亮起,映出上面細細筆墨勾出的圈。
白無染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這時,他仍在無所顧忌地挑釁他。
是有著打敗他不費吹灰之力的底氣。
他目眥盡裂,「你這…惡…你不得好…師…你怎麼能…」
聲音沙啞,激動非常,一時竟組不成完整的句子。
想來,這時候都在自慚半夜吵醒了他,誇他是個好師父。
卿藍嘆息,但倒也不必這樣感動。
他說,「我是你師父,這本是我應當做的。」
白無染咬著牙,只恨自己人微勢弱,要被這樣羞辱。
而螢火點點,卿藍已經端坐在他身側,嗓音低沉清澈,「萬念減少,心性相依,這是隨息而至之義,有道是心死神活,只有思維漸隱,方能…」
雲奚在一旁,整隻狐都迷惑了。
首先是白無染自言自語的,然後自己把自己氣哭了。
再是卿藍自言自語的,然後逮著氣哭了的白無染說道法?
而方才還嚷嚷著要走人的白無染,又認認真真,忍辱負重地聽了起來?
雲奚伸出一個爪尖,戳了自己一下…嘶,好痛。
所以這是發生了什麼?
什麼展開?
愛情都是這樣不講道理的嗎?
等畫了圈的地方被全部講完,卿藍微微側目,便瞧見雲奚已經在旁邊小雞啄米式地點頭。
雲奚暈乎乎得,就瘸著腿往前湊了湊,伸出爪爪要抱。
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卿藍已經習慣性地去哪裡都抱著這麼一大團狐狸。
可這次,動作卻頓住。
雲奚歪著糯嘰嘰的腦瓜,疑惑地看他。
卿藍卻道:「不是這隻爪。」
雲奚:「?」
卿藍語氣淡淡,「你昨日瘸的,不是這隻爪。」
雲奚低頭,兩隻爪爪都試探地抬起又放下,睡迷糊了,他哪一隻爪子疼來著?
抬起頭委屈巴巴地望著。
他爪爪不疼,就不能抱著走了嗎?
沉默片刻,卿藍到底還是捏了捏指尖,將一臉茫然的狐狸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