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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這是好事!」相安蹙著眉將藥喝下,「同君上說了嗎?」
「還未與他說,我們商量著等有了萬全的把握在告知君上。如今只想讓他好好修復道行。只是委屈了少主……君上禁足您,因是別有深意。許是怕您再出海幫他淨化氣澤,傷到自己。少主且寬心等等……」
相安點點頭,笑道:「我日日進完廖心的膳食,隔幾日便吞下你這濃稠的藥湯,能吃能睡還不夠寬心嗎?」
她想,若那日沒有在煉丹房聽到那個聲音,亦沒有看見那副容顏,她自然是同白姮一般所想,半點疑慮都不會有。
白姮離去後,雪毛犼化出身形,滿眼怒氣,只拖著相安要往外走去。
相安嘆了口氣,摟著雪毛犼道:「知道你生氣。也知道若要走,有你在,便沒人能攔住我。可是一碼歸一碼。七海之地水患未息,他亦傷著,無力庇護這一方黎民。此刻,我便不能離去。我先為少主,而後才是他的君後。」
雪毛犼凝神望著自己的主人,半晌後蹭過來舔上她的手腕。
相安兩手手腕一觸上雪毛犼唾液,封印在上面的結界便瞬間破碎。雪白的神獸吻過因淨化氣澤而剖開取血如今已是傷痕累累的手腕,眼中碧色的珠子一顆顆落下來。
「每次都這般磨磨蹭蹭,你且快些,不然我真疼得是受不住了。」相安摟著雪毛犼,淡淡道:「其實也沒什麼,閉殿封宮的二十二萬年,我於蒼生無尺寸之功,更別說要福澤天下。如今能有這樣的機會,亦是我之幸。我在穹宇中享著尊位,既受天下養,便理該以天下為己任!」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她心中某個即將塵封的角落,仍有著一點點僥倖。她想如此留一段日子,再找他確定一下,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她自年少便愛著的男子,不至於如此不堪,將她當作一個替身。她也不會如此可悲,蹉跎半世,只活成了別人模樣。
第47章 錯5
隨著相安暗裡讓雪毛犼以她的血一點點淨化枉死的冤魂怨念,加之早先時候凌迦服下了一顆起升丸,心法亦有了復原之態,毀去的道行也慢慢修復起來。七海之上浪潮漸息,只是到底死傷了數千凡人相安又怕被凌迦知曉了自己暗裡淨化,再度累他擔心動怒,自己也確實太過虛弱,便將速放慢了許多。
如此,七海之上到底還是綿延著不輕的怨澤之氣。凌迦心法將將恢復了七八成,修為尚能控制海潮,便急急出了煉丹房,於七海之上淨化怨念,福澤蒼靈。
這一日,從日出東方到月向西沉,凌迦便以毓澤晶殿為中心,施法調伏。內圍四海水君,外圍三海守護神亦站定位置,結陣襄助。
從凌迦掌中凝出的綿密小針,融合著他精純的修為,數枚相組,分別化成「遮天」、「墮地」、「射日」、「拜月」、「追星」、「光雲」、「流風」七陣,依次鎮入七海。七位掌海的二代之神,一手依舊結著最初的陣法,一手騰出,皆是相同的掌勢手法,接住自家君上推送而來的新陣,感受凌迦源源不斷的修為注入。
一晝夜,七海恢復了平靜,全部的海潮都退了下去。黑衣的神君從九天收陣降入海面時,海水一如往昔,無限溫馴的臣服在他腳下。
四海水君,三海守護神皆單膝叩首,感念君澤。
只是按著凌迦一貫的沉穩性子,他當是停下歇一歇,再圖淨化。卻也不知為何,他全然沒有過去的冷靜與謹慎,力排眾議,繼續淨化瀰漫在海面之上的紅塵濁氣。如此綿延數日,直到再也撐不住,化出原形盤旋於七海之上,卻還是勉勵吞盡一縷縷人世怨念,引他們去往輪迴。眼見他越來越虛弱,結陣襄助的屬臣各個急得不行,卻又無力勸阻。
如此境地里,白姮想到了尚且被禁足在昭煦台內的相安。然而她才悄悄撤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