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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怒榮昌,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卻又為了自己兒子不惜書信於她,亦不管她是否處境艱難。
然而,他亦怒自己,和她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若自己能得她一點信任,若沒有前生諸事橫旦中間,她即便沒有家,是不是也會試著將自己當成她的家?
琅華殿中,杜若倚在軟塌上,靜靜掃過殿下七位醫官,只道,「都退下吧。」
他們說的話,極其一致,自是無懈可擊。
她月中血崩,當是體質不良之故。
「郡主,你安心調理便是。」茶茶將她扶起,給她搭了件披風。
如今還是暮夏時節,暑氣猶在,雖到了晚間溫度稍低些,但不過是涼爽了些。偏偏杜若自那次血崩後,整個人便不管何時都手足發涼。
便如此刻,夜色降臨,溫度稍冷了些,她便顫了好幾回。
「不要!」杜若蹙眉推開她,有些委屈道,「你看我鬢角的汗。」
茶茶當然看到了,杜若鬢角額邊都是細密的汗珠,甚至還粘著一縷髮絲。
「郡主,您難受嗎?」茶茶雙眼有些發紅,那是虛汗。
自從血崩後,杜若渾身發冷,卻又常日出虛汗。
「難受!」杜若點點頭,拽著茶茶持帕的手給自己擦去,「不若去外頭尋個民間的醫官瞧瞧吧,這裡的都是庸醫。」
不僅是庸醫,還長了同一條舌頭。方才那幾人中,有兩人因她厲色冷麵,分明連脈象都不曾摸透,竟也能說出與其他醫官一樣的話,診出一定的病,實在可笑。
如此統一口徑,便只有魏珣的吩咐了。
「那殿下會同意嗎?」茶茶小心翼翼道,「您上次可是跑過一次,沒跑成!」
「把人請來不就行了?」
杜若有些惱火,她不知道魏珣為何不許醫官說實話,可是她自己的身體,總該由自己做主。
她想自己活的清明些,而不是處於一團迷霧中,如此第一件事,便是顧好自己的身體。醫官說的話,其實是她想聽到的,可是她一個字也不信。
便如白日裡,魏珣也是這般回他,她很滿意,卻不過是飲鴆止渴。直覺告訴她,不是這樣的。
雖行宮中的醫官確實在慢慢地幫她調理好身子,但這是果。她的身體如何就成這幅模樣了,此是因,她一樣要明白。
便如她與魏珣間,前世里,魏國國中事宜,他事無巨細都講了,然而這是後果。她一直想知曉的前因,他卻始終絕口不提。
「那奴婢去與殿下說,讓他派人好好尋一尋,總也得安全才行。」
茶茶正欲轉身前往,一抬頭便看見魏珣踏入殿來。
他接過茶茶的帕子,在清水中重新洗了遍,方給杜若胸前擦去。杜若往後靠了靠,卻被他一把拽住了手。
衣領微敞處,粘膩著汗水,然被魏珣握著的手卻如冰一樣冷。
杜若也不再抗拒,只索性靠在榻上,開口道,「可以嗎,殿下,妾身想尋個外頭的醫者瞧瞧身子?」
「行宮的醫官不好嗎,總也盡著你用的。」魏珣給她擦盡薄汗,又轉身端了藥給她。
行宮的醫官都是他用了多年的醫者,自然是好的。比如他的左手亦在慢慢恢復,如今已經可以端起碗盞。
杜若看著他的那隻手,復又抬眸望向他,片刻到底偏了眼神,不再看他。
「明日便讓他們去貼告示,重金懸賞,看看有沒有好的醫者。」魏珣認命道,只將藥吹涼餵給她。
結果,貼榜的第二日,便有人接了榜,入行宮給杜若看病。
第52章 計策 殿下,能否與妾身同塌?
接榜的醫者溫靈, 是個已過三十的女子,眉目爽利,氣度平和, 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