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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見她睫毛微顫,便知尚且醒著,總撈過來還要一次。
每每這時,杜若就像一隻慵懶的大貓,或趴或仰,由著他折騰。唯到盡興處,便死命咬著他肩膀胸膛,像是半晌終於蓄滿了力氣,終於可以反客為主。待到雲端,便又如飛鳥斷翅,軟軟跌在他懷裡,莫說動彈,那兩片扇翼似的睫毛沉靜的一絲抖動皆無。
魏珣便只能等自己發軟的手足恢復一點力氣,再重新伺候她擦洗。每每這時,魏珣便覺是自己找罪受,暗自發誓下回由她睫毛抖動,哪怕抖掉了,他也不再干第二次。
只是,杜若睫毛顫動依舊,他二次索要也依舊。
魏珣側躺在榻上,身體已經有了反應,自然也只能忍著。如今,他根本連碰也不敢碰她。許是調理了一段時間,她虛汗出的少了些,但是手足冰涼的病症依舊。
魏珣見她睫毛已經許久不再抖動,呼吸也漸漸沉了些,便抓過雙手貼在胸口暖著。卻也未過多時,杜若蹙眉掙開一隻手,往自己小腹捂住,整個人蜷縮著往他身上靠去。
魏珣眼眶有些發紅,摟著她背脊輕輕撫拍著。
直到小半時辰,懷中人松下身體,轉了個身仰躺著,面色沉靜,徹底入了夢鄉。
魏珣方才徹底安下心來,合上了雙眼,卻也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手。
杜若每晚都是如此,手足冰涼,小腹絞痛,卻也不發一聲。
翌日,魏珣問她,「白日也難受嗎?是不是小腹也疼的?」
杜若點點頭,卻也無甚在意,「不是調理著嗎,慢慢便好了。」
「再請些名醫一起診一診吧!」魏珣啞著嗓音。
「不必了。左右也習慣了,倒也不覺得疼。」杜若拒絕的乾脆。
最多三日,她就要離開臨漳,確實沒有必要了。
瀾滄江上,一隻普通的客船里,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女子眉間月印,紫袍裹身,手中一把銀色蟒鞭,將新得書信遞給男子。
男人亦是一身紫袍,壓發的額環呈現月牙狀,一手撫著腰間金輪彎刀,一手接過書信。
此二人,正是如今梁國的掌權者,明鏡公主和攝政王明鏵。
十六年前,自女君明素死於戰場後,因事出突然,未留遺詔,明素亦無子嗣。梁國政權便分崩離析,直到數年後宗室中明素王兄的一對兒女,明鏵兄妹立戰功震懾朝野,方才重新聚攏了朝政,推自己父王上了君位。只是其人重疾,不理事物。如此朝政便一直由兄妹二人把持著。
只是這些年,兄妹二人政見不同,嫌隙漸生。明鏵只想國中一統,而明鏡卻想要征伐疆土。
「溫靈得手了。」明鏡自得道,「待妹妹攻下臨漳城,還望兄長兌現承諾,你我南北分治。」
「萬事俱備,待二日行。」明鏵看著書信內容。
半晌道,「兵不厭詐,如此順遂,你不覺可疑?」
「放在平日,自是可疑。」明鏡挑眉道,「但是此番天助我也。魏珣後院起火,正好為我所用。」
「什麼意思?」
明鏡喝了盞茶,緩緩而道,「臨漳城中的暗子原是我先前特意暴露的,魏珣自以為監控著,自然放下大半警惕。至於溫靈嘛,數十年前便是我們探子營的人,身份底細本也無需偽造。這些個醫者、廚子、手藝人,妹妹都備著呢,為的就是用在刀刃上。人吃五穀,哪有不挑食,不生病的?這不就用上了!」
明鏡面上笑意愈盛,「魏珣去歲新娶的王妃,張榜尋醫,如此便就送去了。我本也未曾想這般快便有成效,不過是想著他們如此尋醫,當是自己宮中醫官無能,便吩咐了溫靈,半真半假的應付著。真,則為了獲得信任;假,則為了攪亂魏珣心神。」
「結果,你可知那王妃得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