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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瀠在門前站定,房門上了一道厚重的枷鎖,裡面砰砰的捶門聲連著上面的鎖鏈震顫,她眼裡划過一絲心疼,但她沒有任何動作,蘇玉瀠不能把她放出來,只能等她喊累了昏睡過去或偶爾清醒的時候才能進去看。
「姨娘,我來看你了。」
似乎是聽到人聲,拍門聲頓了一下,緊接著如雨點一樣砸在門上,哭喊聲越發大了,嗚嗚咽咽,語不成句。
「我在相府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雖然不受重視,但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蘇玉瀠的語氣很輕柔,好像在安慰一般,她認真地盯著門,目光仿佛透過去看到門後的姨娘,「你再等等我。」
蘇玉瀠從莊子上離開時,是桂嬤嬤來送她的,直到她坐上馬車,重新回到了京城,也沒有聽見刺耳尖銳的閉門聲。
她置身熱鬧繁華的京城,深吸了一口氣,當年姨娘被送往莊子上時,隨行的僅有一人,不僅好吃懶做,還欺負姨娘神志不清常常辱罵,她那時全都知道,卻有心無力,後來那人突然染上疾病,桂嬤嬤也是那時候來的,人雖然冷漠了些,但該做的都一絲不苟。
蘇玉瀠思及過往,心下不由得更加急切了些,催著馬車夫往房契上的地點走去。
沿著一條條道路,穿過重重人群,蘇玉瀠在一眾或奢華或精緻的牌匾中注意到了一個普通、毫無特色的牌匾——攬星居。
二層樓高的樣子,從外觀來看有些和旁邊的商鋪比起來老舊許多,門前也沒有什麼人。
蘇玉瀠站在街上看了半晌,才踏進去,和別的鋪子不一樣,沒有迎上來的店小二,整個鋪子裡只有一個帳房先生,見有人來了也不過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低著頭算帳。
她環視著鋪子,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物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角,從幾串埋在其中的獸牙風鈴到簡單單調的木梳,她僅掃了幾眼便在其中看到了不少外邊小攤上的東西,在貼近牆的地方,立著幾個檀木製的大架子,上邊的東西精緻了不少,色彩濃烈的鏡子,鑲嵌著寶石金駱駝,還有一些她見都沒見過的東西。
蘇玉瀠面色複雜地收回目光,醞釀了半天才問:「這裡主要是賣什麼的?」
帳房先生停下打得劈里啪啦的算盤,看了她一眼:「什麼都賣。」
「什麼都賣?」蘇玉瀠有些訝異,她又忍不住環視了一圈,「店中只有先生一人?」
「沒錯。」帳房先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客人。
她走到檀木架子前,仔細端詳這上面的物件,花紋和紋理不像是京城的東西,看起來倒像是從別地的:「我瞧這架子上的東西倒是稀奇,是哪裡的?」
「相州。」帳房先生瞥了一眼答道。
「那這個呢?」
「南蠻。」
「這個?」
「塢洲。」
……
待她看夠了,蘇玉瀠心中也有了點譜了,她慢條斯理地從袖口中掏出一物,笑問:「先生可識得此物?」
帳房先生疑惑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有些年頭的房契,等他看請上面寫了什麼後,終於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第5章
半刻鐘後,蘇玉瀠坐在二樓一間雅間裡,裡面的東西十分簡單,僅有一張臥榻、桌子和幾把座椅,靠窗的花瓶里斜插著一枝桃花,嬌艷欲滴,生機勃勃,看起來每天都有人來換。
「姑娘請。」
吳先生擺了個請的手勢,而後熟練流暢地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見她目光久久停留在那枝桃花上,旋即笑了一聲,捋著鬍子道:「桃花甚嬌艷啊。」光禿禿的屋子哪有花好看。
蘇玉瀠收回目光,點頭贊同。
「鄙人姓吳,敢問姑娘是……」帳房先生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