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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博愛像是很不屑似的嗤笑了一聲，抬起手來按在了0821所躺的儀器上面。「那如果他不愛你呢？你還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嗎？」

這句話把尹諾問的一愣。他垂了垂眸，似是沉思了一會，將手裡的十字架拎到眼前。

銀制的十字架在燈光的照應下反射出亮閃閃的光, 斑駁的打在尹諾的臉上, 晃的他一時間有點迷神。

不過一會的功夫, 尹諾就似想開了一樣的抬起頭來，極為堅定的對上了楊博愛的雙眸, 道：「我願意。」

楊博愛皺了皺眉頭，像是有些驚訝的開口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會願意為了他付出去一切？」

注視著儀器里酣睡的0821, 尹諾目光極為溫柔的從他的臉上划過，緊接著勾唇笑了笑。「我以前並不懂什麼是愛，已經放走過一個了。是我弄丟了他，這一個自然是不會再弄丟了。不管他怎樣, 我愛他就夠了。」

他頓了頓，將手裡的十字架緊緊握住，抬起手來貼在胸口的位置。「愛他這件事現在是一條單行線, 不過我相信遲早有一天他會變成雙行線，同樣的愛我。」

扭過頭看向器皿內的大腦, 楊博愛眼裡的神色暗淡了不少，他低低的開口。「值得嗎？」

這句話像是再問尹諾，也又像是在問楊博愛自己——感情如果錯付了, 是只願她好還是怎樣都要得到，到底要怎麼選擇呢？

因愛而生的執念最為可怕。

不過尹諾這次並沒什麼遲疑, 即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愛他。」他頓了頓，抬了抬眼將目光落在裝著0821的玻璃儀器上, 笑了笑。「所以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

楊博愛聽了他的話先是一愣，緊接著又有些無力的垂下了眼皮，將那份眼底的瘋狂完完全全的退散。

「你和我很像。和我一樣的傻。」

說罷，他嘆了一口氣。「坐下來聽我講個故事吧。」

楊博愛的眼色有點迷離，抬起眼來往遠處看了看。

「我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她長得很漂亮。當時我們在一起的有三個人，從小就在一起玩，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尹諾和林嬌蹙著眉頭看著他，又聽他繼續說。「我們一同長大，一同上學，從小開始就是很好的朋友，我是個俗人，不免的對那個女孩動了心。——我喜歡她。

「我是真的好喜歡她啊，可後來我才知道，喜歡她的不止是我一個，我的那個朋友，也喜歡她喜歡的不行。」

楊博愛的臉上露出一股痛苦的迷茫之色。「我的家庭條件並不是很好，起初還是能和他們一樣的富裕家庭，但是後來我的父親破產了。——我家裡的錢全部都賠光了。」

「我們一家從洋樓搬到了普通的樓房，開始為了每天的生計而發愁，我拋棄了之前穿的絲綢衣裳，換上了一身地攤貨。」

這似乎是一段十分痛苦的回憶，從天堂跌入地獄也大概就是這一種感覺了，一夜之間的破產，身份的驟然降低都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我是一個很怯懦，很膽小的人，換在以前，或許我會主動的表白，但是當時我們家的條件一落千丈，我配不上她，我一直不敢告訴她。」

「在喜歡她這件事上我是真心誠意的，可是我不想她和我一起為了柴米油鹽的小事而奔波苦惱，那樣我會覺得對不起她。」

說到這，楊博愛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他掩著面想要遮擋自己此刻的那種脆弱感覺，卻更顯得自己的狀態不好了幾分。

「我慫恿著我的朋友去追她，幫助他倆牽線搭橋，甚至於主動給他們製造機會，每每做這種事情我都會感覺心如刀絞，疼的厲害。」

「可是有的時候這種故事就是那麼的具有戲劇性，我以為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