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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語憐暗自咬了咬牙，輕聲回道：&ldo;株連九族的話……會不會有些太不近人情了……&rdo;

大楚所有的律法之中，她最不能理解的便是&ldo;株連九族&rdo;。古人云：一人做事一人當，家人又做錯了什麼要受株連？

楚琅輕笑了一聲，&ldo;不近人情？或許阿憐聽過一句話，斬草要除根？&rdo;他用食指摩挲她的下頜處，&ldo;阿憐你要記住，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rdo;他永遠不會因為無用的仁慈，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

蘇語憐無法反駁他，只好應道：&ldo;哀家明白了。一切全憑攝政王做主，哀家沒有任何意見。&rdo;

楚琅仿佛研究什麼似的，仔仔細細端詳了她片刻，冷不丁問道：&ldo;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陰狠毒辣，冷血無情？&rdo;

她被他突然的發問問得懵了一下，愣愣地抬起了眼眸，不知該說什麼來回他。

但她的沉默被他當作了默認，鳳眸中的神色愈發幽暗，&ldo;既然如此，方才又何必管我是不是中了毒？&rdo;

&ldo;我……沒有。&rdo;她眼神微微閃爍，&ldo;攝政王行事作風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哀家沒什麼可指摘的。&rdo;

說到底，如今小皇帝能安安穩穩坐在龍椅上，前朝後宮都尊稱她一聲皇太后，至少維持著表面的風平浪靜，這一切都是楚琅給的。

雖然她越來越不明白，楚琅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明明是可以隨手殺掉皇親貴胄的人，手握十萬玄武軍，若是真有人不滿他的政權，直接武力鎮壓即可，說是拿她做擋箭牌，連她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了。

她望向他的眼神里漸漸充斥了迷惑，竟將自己心底的疑問直接問出了口：&ldo;你到底，想要什麼？&rdo;

似乎是沒料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楚琅鳳眸微微眯了眯，低低沉沉回道：&ldo;我想要什麼，阿憐不清楚嗎？&rdo;

蘇語憐定定地同他對視了半晌，從他眼中只能看到自己縮小的模糊的倒影。

她突然就明白了答案。

楚琅真的是想要她。

紅唇輕啟，微微顫抖，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望向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濕漉漉的，像是馬上就能哭出來。

他自然不會錯過她顫抖的身子，她在害怕？還是噁心？

楚琅握住了她的腰肢，將人往自己身上帶了帶，讓她和自己貼得更緊了一些，&ldo;看來，阿憐是知道答案了。&rdo;

她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動，仿佛僵硬的木偶，只能任由他擺布。

他的手開始往上，明明隔著好幾層衣衫，她卻好似能感受到那徹骨的涼意。

&ldo;等一等！&rdo;她驀地低喊出聲，嗓音里有著隱隱的崩潰，艱澀地一字一頓道：&ldo;至少、至少別、別在這裡……&rdo;小皇帝還睡在內殿，他們不能在這裡……

那隻手停了下來，楚琅眉心微皺，消化了一番她那句話的意思，&ldo;你說什麼？&rdo;

蘇語憐難堪地扭過了臉，眼神胡亂地投放到別處，&ldo;我說……你想做的事，別在這裡。&rdo;

她沒有看楚琅，自然也沒有看見他瞬間結了冰的眼神，森然冷意完全覆蓋了那一雙幽深難測卻又美麗動人的眼眸。

良久後，他冷冰冰道：&ldo;好。今夜，來泰華宮找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