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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在房裡走動,讓自己從那重重包圍著自己的男性氣息中逃脫出來,沒話找話地道:「軒哥哥,你怎麼這樣久都沒露面?」
秦正軒還維持著那攤手攤腳的姿勢,懶洋洋地問:「想我了,嗯?」
「……呸。」
兩個丫頭怎麼還不來找她?別是他吩咐的吧。
秦正軒笑了起來。為什麼沒露面?因為他太忙了。忙著準備武鄉試,忙著打聽結果,中舉後又忙著參加鷹揚宴,以及之後的各種宴飲,熟悉新結識的同年,拜訪無數老師。
「巧菡,我已是武舉人了。」秦正軒忽地貼了過來,板過方巧菡的肩膀,低頭看著她。
「你……什麼……」
秦正軒看著懷裡小姑娘張口結舌,又驚又喜的樣子,不覺哈哈大笑。
「哎呀!」
身子打橫,被他一把託了起來,朝上一拋,落在他懷裡,又是更高地一拋。
她驚慌失措,頭昏目眩,手腳都不知該怎麼放,氣哼哼地抗議著:「軒哥哥,你怎麼能這樣欺負人——」
秦正軒把方巧菡放下來,低頭抵著她的額,將鼻子狠狠地在她細嫩鼻尖上蹭了蹭。
「丫頭,將來膽敢不嫁軒哥哥,看軒哥哥怎麼收拾你!」
……
定親之後,齊素梅便不作興再來廖家了,多是方巧菡去齊家走動。兩人也會在別的地方碰面,例如聶府。
聶嫣璃經過中秋宴認識了方巧菡,對她感覺不錯,便也常請她參加自己的小圈子聚會。
這個小圈子裡多是方巧菡前世就熟悉的貴女及其姐妹姑嫂,與這些人相處本就得心應手,很快方巧菡就成為極受歡迎的一員。
這天,方巧菡在聶府遇見了佟雅蘅。
記憶中,佟雅蘅是個溫柔聰慧的女子,沒有驕矜之氣,惜弱憐貧,親切溫和。現在,她又和佟雅蘅坐在了一起。
「巧菡,」佟雅蘅微笑著挽住方巧菡的手臂,「那邊景致好,我們過去走走?」
「好。」
佟雅蘅只帶了丫鬟春曉,這是她在韓苓死後第一次出門見客。
韓苓惹下的禍讓嘉勇侯府顏面盡失。聶皇后把韓家子弟排除在駙馬人選之外,而韓家的姑娘們,之前定了親的人家,媒婆找了一堆藉口上門退親;尚未定親的,更是基本沒指望了。
但這些,還不是佟雅蘅心情不好的原因。
「巧菡,」兩人來到荷塘一株柳樹邊,佟雅蘅捻著一根細長的柳枝,幽幽地開口,「我想……替苓兒,向你道歉。」
佟雅蘅很後悔。她覺得韓苓的死,她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她實在不該透露方巧菡的事。
方巧菡淡淡地搖頭,「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夫人不必再提。」
大家心知肚明,誰也不說出來:韓苓的毒針是為了方巧菡而準備的。
悲劇發生的時候,佟雅蘅裝作悔恨的樣子,說韓苓是淘氣任性才帶這樣的「兇器」,還主動攬下看管不嚴的過失。
毒針被擊落,大家便也只當做是韓苓不小心觸碰了機簧,但佟雅蘅心裡是有數的。
和她一樣清楚的人,是韓澈。
在一切都恢復平靜後,他沉著臉追問她,韓苓是如何知道的?
「她改了廖姓,苓兒又從未見過她真容,即便在哪裡遇到了,怎會想起四年前那段舊事?」
佟雅蘅慌亂地編了一套理由,她打死也不敢說真話。韓澈聽了,沉默半晌,沒再細究。但她太了解韓澈了,他經手過無數案子,搪塞之詞能聽不出?
當晚,他沒有回房,而是歇在了一名妾室的院裡。
清涼的金風夾雜著水氣撲面而來,方巧菡眺望對岸,纖細身影站在絲絲碧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