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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抬頭的時候,鬱悶更重,但卻還是扯了下嘴角:「沒生氣。」
李彧更慌了,她罵他一頓就算了,這強顏歡笑的樣子,多可怕。
「我跟你說著玩呢!彆氣了,哥給你買糖吃。」李彧拿出哄小孩的架勢。
陳沐晴終於又找到了照片,點開一看,忍不住在心底驚嘆一聲,笑笑可真沒誇張。
印象里還是他順毛的樣子,白白淨淨的,五官線條很柔和,顯得乖乖巧巧,十幾歲的小孩兒,有時候惡意是沒來由的,幾個男生有事沒事都喜歡叫他敘兒,怪腔怪調的,意思他像個女生。
陳沐晴自小就護短,那會兒蔣敘幫她解決班上很多事,誰損他她就損誰。
在她眼裡,蔣敘像個弟弟,一個家世有點悽慘有點可憐又倔強不服輸的弟弟。
所以這會兒看到照片,她著實有點驚訝。
長開了,氣質完全變了,肩寬體闊,五官硬朗中帶著明晃晃的攻擊性,看起來有點野性。
這圖不是p過了吧!陳沐晴湊近了看。
然後放大。
李彧一直在看她,頓時罵了聲髒話:「陳小紅你這吃著鍋里看著碗裡的習性還真是始終如一啊!」
虧他還愧疚呢!
陳沐晴被他煩得想罵人,但還是克制了,扣了手機,挪得離他遠點:「我想看誰看誰。你走吧,不用道歉,我沒生氣,我裝的。」
她咧開嘴,奉送一個誇張的笑容:「我可高興了。」
李彧都摸不著頭腦了,這怎麼搞?
「她說她沒生氣,裝的,還衝我笑呢!他媽,笑得比哭還難看,想嚇死誰。」李彧搖搖頭,「沒救了。我跟你說女人太難搞,陳沐晴這種難搞一萬倍,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深。」
秦深蹙著眉,有一瞬間懷疑她又在搞什麼鬼,她這個人,心眼多得數不清。
但又怕她真的被傷到了。
他還記得那天在鬼屋,她按開燈,帶著幾分探究和困惑:「你明明喜歡我。」
她怎麼知道的?
那一瞬間有些慌亂,可旋即便明白,自己的掩飾多可笑,如果說陪她去島上,送禮物給她,她一約他就出門,這些都可以說是從小到大的情誼在支撐,她牽他手,每一次若有似無的觸碰、親昵,他都沒抗拒又怎麼說得清。
就連她親他臉頰,他第一反應是閉上眼緩解劇烈的心跳,而不是推開她。
喜歡一個人,又怎麼藏得住。
那句「或許吧,還不確定」,像是一塊徒勞無功的遮羞布。
秦深一步一步踩著台階上去,樓下的熱鬧逐漸退散,露台的燈光昏黃,不怎麼明亮,她就靠在藤椅上,安靜看著手機。
她很鬧,精力永遠也用不完似的,於是安靜下來,就顯得格外孤獨可憐。
他心揪了一下,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分。
他從她身後走過去,她沒回頭,悶聲說:「都跟你說了我沒生氣你煩不煩。」
秦深繞過去,在她腿邊坐下來。
陳沐晴抬頭剛想要吵,一扭頭看是他,頓時又蔫了:「你又不喜歡我,你還來找我。」
秦深抿著唇,不說話。
陳沐晴頭越來越低,最後像是支撐不住了似的,整個人都快摺疊起來,壓在膝蓋上。
秦深指尖蜷縮了一下,幾乎瞬間就要投降了。
過了好一會兒,陳沐晴才直起來,側過身抱住他的脖子,把腦袋擱在他肩膀上,聲音依舊悶著:「你不喜歡就推開我吧!我以後就不鬧你了。」
秦深手指攥著椅子的邊沿,手臂像是僵化了。
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她不高興。
一分鐘,或許是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