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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頭,一個人影落在了床前,床上的人靠在床欄邊,皺了皺眉:「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無恥之人?」
龍明遠低聲道:「這種小人到處都有,只是沒想到靈犀姑娘正好遇到了。」他是偷偷□□進來的,靈犀並不知道他的行蹤。
祁連珏十指緊握,陰沉沉道:「哼,告官?你去,讓她嘗嘗自作自受的滋味!」
龍明遠點了點頭。
「要告你就去告!想從我這兒拿一分錢,都是妄想!」
靈犀「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背靠著門板胸口不住的起伏,都是被那厚顏無恥的女人氣的。
她既已改了戶籍,就不怕她告官!她再也不想受她的氣,更不願意受她要挾。
但是說是那麼說,心裡到底打鼓。倘若雲州官府真的聽信了梅氏的話,會不會真的來查她?
她抬眼,看向她房間的那扇窗戶,那裡面的人說過不會再逼她回宮,只要他說話,便是官府來查,又能如何?
她一時忐忑一時又無所畏懼,會不會被抓回宮,說到底,都在於那個人呀。
梅氏在外頭罵罵咧咧了半晌,見靈犀始終不開門,也只得悻悻的轉頭。
她一邊想一邊不甘心,她可不是威脅著好玩的,她真要去告官,叫官府知道這裡有個在逃宮女,讓官府抓了她去,這裡的一切就都屬於她了!
她越想越得意,想起那修繕一新的大宅子和靈犀手裡的金子銀子,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
才走到一個轉彎角,驀地一個麻袋當頭套下來。
「啊啊啊!」她慌得亂叫,卻被人一把按住了口,那扣住她的力道,是個男人。
「聽說你要告官?行,那也親自嘗嘗被人告官的下場再說吧!若是你出來還想告官,算我輸。」
梅氏聽得稀里糊塗,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腦後驀地一痛,整個人便暈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關在了一個幽暗的柵欄內。
陰暗的光線和發霉發臭的味道,還有地面上鋪著的亂稻草,讓梅氏突然意識到真是什麼地方!
牢房?!她怎麼會在這裡?
「來人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告官的啊!」她抓著柵欄拼命的大叫起來。
這時走過來一個獄卒,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吵什麼吵?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進來了甭想那麼容易出去!」
「官爺,我是被人綁進來的啊!我又沒犯什麼事,無緣無故的為何要關我啊!」
獄卒冷笑:「你惹著什麼人你不知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讓著要告官嗎?我告訴你,這就是你告官的下場!你慢慢坐吧,這牢里不少你一口飯吃!」
人走了,燈也拿走了,光線昏暗的牢房裡,梅氏雙腿發軟,無力的坐到了地上。
她要告的是靈犀啊?怎麼會?靈犀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她想起獄卒說的,「你得罪什麼人自己不知道?」
她算是明白了,靈犀能出宮,背後一定有大本事的人啊!
天啦!她懊悔的拍著額頭,她被自己的愚蠢給坑了啊!真是後悔莫及!
就在梅氏無緣無故被關進了大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靈犀幾天來心裡都惴惴不安怕東窗事發。
然而日子依舊平靜,仿佛安靜的河流一般。她的心漸漸安定下來了,想著梅氏大約只是雷聲大雨點小罷了,她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去惹官府的事。
房間裡,祁連珏正拿著毛筆批改手中的黃面奏摺,聽到房門的動靜,他立即將摺子塞在了枕頭底下,拿起了一本話本,裝作看書的樣子。
這些摺子是龍明遠悄悄拿過來的,有京城到雲州的快馬專送,每日一個來回。他雖住在雲州,卻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