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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顧筠蘭想要找的東西,顧筠蘭一找到它,就迫不及待將裡面的內容播放出來進行確認。
「殺死那個人,我就跟你回法國。」
這句話,是她說的。
雖然錄音過後的聲音聽起來幾乎不像是她自己的,而且顧筠蘭也從未想過她竟有如此絕望的一面,居然會從自己的口中說出如此可怕的話來。
「那個人……我需要確切的名字。」
接下來那句,便是尤李說的,尤李明明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仍然要她清清楚楚地說出來,就是為了將這些話錄下來作為把柄,確保真正出事的時候,她才是主使。
「莊、棲、風,那個人,是莊棲風。」
顧筠蘭聽出了自己聲音里的顫抖,但自那之後,她無時不刻被一種看不見的陰暗拖曳下去,一直拖到最深最深的地底,那裡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清,什麼感覺都不再有。
然而當她從新聞里得知那人並沒有死的時候,忽然間那漆黑的地底似乎又升起了一絲光明,像是救贖的光芒一樣,雖然細小,卻驀然點亮了她無比黑暗的靈魂,她幾乎是感謝上蒼的,幸好,那人沒有死。
死的人應該是尤李才對,她卻被失去的恐懼沖昏了頭腦,竟然打算在自殺之前害死另外一個人,還是愛著商郅郁的人,她一心為了自己,竟然從來沒有考慮過商郅郁的感受,無論是她死,亦或是被商郅郁重視的莊棲風死,對商郅郁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打擊呢?她明明那麼愛商郅郁,卻縱容自己做出傷害商郅郁的事來,這實在是……
顧筠蘭咬著下唇,緊緊握住手中那支錄音筆,她選擇殺人的同時,也把愛商郅郁的資格徹底抹殺了,但事已至此,她反正已經得不到救贖,那麼不如將一切都做個了斷!
顧筠蘭將錄音筆放進包里,並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把匕首。
她拿出手機,撥打了一一〇,握緊了話筒,裝出異常慌亂的語調對接線員道,「快!快來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掛斷電話,顧筠蘭最後一次撥通了商郅郁的電話。
「筠蘭,你在哪裡?」這時候的商郅郁正在周言諭的車上,他看見是顧筠蘭的號碼,心中忽然湧起一種相當不好的預感,忙道,「我馬上就回來,你等著我。」
顧筠蘭聽到商郅郁的聲音,禁不住語塞,一時說不出話來。
「筠蘭?」聽不到顧筠蘭的回應,商郅郁愈發擔心,他看了周言諭一眼,周言諭瞭然,踩下油門。
「筠蘭,我正在回來的路上,你答應過我,要等我回來的。」商郅郁試圖穩住她,在這種時候接到電話,他生怕顧筠蘭做出什麼傻事。
顧筠蘭強忍住心中的疼痛,努力揚起笑容,雖然知道商郅郁看不見,但她希望最後留給商郅郁的不是自己悲傷的情緒,「郅郁……你聽我說,有些事,到了我該向你坦白的時候了。」
商郅郁也儘量將語調放得自然,就好像平常的電話那樣,「筠蘭,什麼事等我回來慢慢說,嗯?」
「……來不及了……郅郁,你不要打斷我,讓我鼓起勇氣說給你聽,好嗎?」顧筠蘭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顯得異常不真實。
商郅郁心急如焚,他做了個手勢,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周言諭頓時明了,將口袋裡的手機遞給他。
「好、好,你說,我聽。」商郅郁一面夾著手機回答顧筠蘭,一面借用周言諭的手機翻找陵裳雲的號碼,給理應跟蹤顧筠蘭到尤李家附近的陵裳雲發簡訊。
「吶,郅郁,你曾經為了我幾乎少去半條命,那時我就在心中立下誓言,我的命從此以後也屬於你,但我卻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原來自己早就已經食言了。」顧筠蘭的話中帶著濃濃的歉意,引得商郅郁不由地道,「你完全是被我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