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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秉文一直僵在半空中提著披風的手也才反應過來,將衣服搭在了她坐的椅子上,剛想轉身回去,被高暮雲叫住了:「你又一晚沒睡啊?」
「嗯。」說起這個,俞秉文的手不知怎麼的就摸上了自己的下巴,觸手粗糙扎人的手感讓他的眼中帶著些懊惱。
高暮雲瞪大了眼睛,「喂,叫你木頭你還真不把當人了啊,三天三夜你都不睡,你以為自己是鐵打的不成!」
「我之前····」
「你之前個頭啊!行了行了,你趕緊去睡一會兒吧,我看你現在腦子不太清醒的樣子,沒休息好可別耽誤了查我哥的案子。」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高暮雲給打斷了,俞秉文張著嘴話被她堵在喉嚨里出不來了,有些發愣。
見他沒有反應,還像個木頭一樣傻站著,高暮雲直接把人拽到房中一張看起來是他平時歇息的小榻上,強行把人按下去:「睡!」
「哦。」被她一說,俞秉文感覺自己腦子現在是有些發蒙,配合的躺了下去,還不忘拉起被子蓋上。
眼珠轉向高高在上正盯著自己的高暮雲後,倏地一下閉上了眼睛。
一直運轉的腦袋難得放空,他幾乎是瞬間就入睡了,當聽見他已經平緩了的呼吸聲後,高暮雲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還真像個木頭,說睡就睡。」怕吵醒他,高暮雲小聲嘀咕著。
就在俞秉文睡下還不到一個時辰後,許寺副火急火燎的推開門進來就喊:「大人,查到·······」
案後不見人,卻見床榻上驀地坐起了個人來,許寺副的話突然止住了,眼中帶著驚訝,他家大人竟然捨得睡覺,在案子沒查明前,俞大人竟會上榻睡覺了!
「查到什麼了?」俞秉文忙從榻上了下來,急問。
被大人一問,許寺副才回過神來,忙道:「查到金縷樓背後的東家了,是兵部職方郎中吳綽!」
「兵部吳綽?」俞秉文疾步跑回案後,扒開卷宗找出記載西南靖水被兵部截流的那一份文書,「又是兵部?」
「吳綽!怎麼會是他?」牽扯西南一案所有的官員頓時在俞秉文腦海中行成了一張錯綜複雜的聯繫網,每個人或多或少都互有交集,可唯獨這個吳綽卻與其中任何一人都沒有半點關聯,這也是當時他並未懷疑到兵部的緣由。
看大人皺著眉又不說話了,許寺副正想退下忽然又想到趙世子讓人送到門口的東西,「對了,大人,剛才趙世子讓人送了這個來。」
許寺副從懷中拿一出一份不過手掌大小的冊子,放在俞秉文面前。
「什麼東西?」他隨即就拿了起來,翻開後見上面滿是朝中大員的名字,近三十人的名字,在最後面寫著南巡名單一行字。
俞秉文的目光划過上面那一列列的名字,突然視線定住了。
謝讓!
讓是言上,趙觀南說高暮川臨死前想對他說什麼話,但那時已經發不出半點聲音了,手中藏著上字,正好湊正一個讓字,這會是巧合嗎?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俞秉文又覺得太過荒謬,這滿朝的權貴之中俞秉文起初基本都懷疑了個遍,可唯獨就是沒往他頭上想過。
畢竟作為帝師首先不止陛下信賴仰仗他,謝家的女兒又是中宮皇后,膝下更是生育了如今陛下唯一的一位嫡出皇子,有這一層關係在謝家百年之內可保繁榮昌盛。
再者陛下身體羸弱冒上一想,若是天子駕崩後,繼位的只會是小皇子,到了那時謝家只會更如日中天,俞秉文實在想不通,謝太傅有什麼理由去做這些,禍國殃民,卻又不利己的事。
太有背常理了,收起了那分名單,想先查查吳綽,桌上攤開的滿是關於西南一案的卷宗,正整理著俞秉文的手又停頓住了,看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