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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握著手機,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我撿到藥劑後過來救你。」
「沒跟你演戲,我不至於。」
「你有本事你就自己復活,不然就閉嘴。」
「……安靜點。」
「我把蜂鳥留這給你行了吧。」
「周與然你這樣有意思麼?」
「行。你很有本事。」
「我是不能殺你,但我可以封號。」
「抱歉。你又死了。」
……
——說實話,這是江一南認識景廷以來,除了工作之外,他話最密的一次。
雖然語氣依舊淡淡的,還帶幾分挑釁和無奈,但神情很放鬆。
眉目舒展,姿態懶懶散散,最後屏幕上顯示vp時,他的唇畔甚至還勾起了半點笑意。
是她從沒有見過,甚至以為永遠不會出現的,那種溫和而放鬆的模樣。
江一南怔在了原地,手裡的保溫桶「咚」的一聲,直直摔落在地。
男人從手機里抬起頭,對上了她的視線。
「有什麼事麼?」
他微微挑了下眉,神情已經恢復到和往常一樣的冷淡:「說吧。」
「我……」
周與然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前的男人背著光而站,與身後的喬木一起,擋住了大半個世界的亮度。
她只覺得耳朵嗡嗡地響,腳下泥土裡的所有陰暗和腥臭,都朝著自己湧來。
好像,馬上……又快要失控了。
第五十八章 夢中情人。
景廷看見屏幕上浮現出「挑戰成功」的提示後,就直接退出了遊戲。
主要對面也是在拍攝的間隙偷摸著上線,能完整地打完一個副本,就已經是了不得的空閒。
所以組隊久了之後,基本上已經不打招呼,頭像灰掉就代表已經離去,生動形象地體現了都市打工人的艱辛摸魚日常。
關掉遊戲後,景廷還站在原地多等了半分鐘。
結果對面的江一南一直沒說話。
於是他也懶得開口問,雙手插兜,邁步直接朝湖畔走去。
只不過在和女人擦肩而過時,丟下了淡淡一句話:「下次人走開之前最好先通知我或者護工一聲,別留老頭子一個人在河邊。」
江一南瞬間面色煞白,張嘴就想解釋:「剛剛是景老讓我過來問你……」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已經走遠了。
她站在原地,攥了攥衣角,精心保養的指甲嵌進掌心,在這一刻,竟然感受不到半分疼痛。
只有嘲諷。
……
等江一南收拾好心情回到湖畔時,老爺子正好又釣上來一條魚。
但——
「我應該留不下來了。」
景廷拎著地上的小水桶,「明天早上有個會,得趕今晚的飛機去s市。這桶小魚我直接帶回去。」
「你愛去哪去哪,我不稀得管你。但是這魚不能全拿走,得留一半給你妹妹,她最近工作忙,人都瘦了不少,我看著跟從難民營回來似的,身上都不剩幾兩肉了。」
這比喻真是讓人無奈又好笑。
江一南緊繃的心情不由得放緩了幾分。
但男人的注意點顯然沒放在比喻上,只是輕蔑地勾了勾唇:「我還有個妹妹?您可真是老當益壯,老蚌生珠。」
「語文不好就別亂用詞!」
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的:「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文盲!」
文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還有啊,我最後認真問你一次,你都三十的年紀了,到底什麼時候能給我帶個姑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