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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倦的武功品階比賀北高,但賀北的爆發力是謝倦所佩服的。謝倦能感覺到來自於賀北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使他不斷想要突破。賀北總能探出他招式中的漏洞,去解開他自以為已經天衣無縫的招數。他為此並不覺得懊惱,甚至覺得賀北有時算是他的「良師」。
棋逢對手,不過如此。
此時,賀北在謝倦的劍下並沒討到什麼好處,謝倦上來就攻勢十足,幾個猛招行雲流水下來,已將賀北逼到狹隘的牆角。
賀北言:「師兄,我們許久未切磋,你又長進這麼多,寒川都快追不上你了。」
謝倦未理他,又一劍毫不留情地朝賀北的頸側刺去,賀北頭一歪靈敏閃躲,雪刃順過牆面劃下一道傷深痕。賀北的後背緊貼著牆面直直躍起,在空中翻飛到謝倦身後。
到此時,賀北的劍都還未出鞘。
謝倦才是吃驚於賀北的進步,導致他現在有些摸不清賀北此階段的真實水平了。賀北未出劍就已經吃下他好幾記猛招,並輕易逃脫他的掌控。
令謝倦滿意的是賀北這些時日是真的有在好好練劍。
「師兄,好兇。」賀北展開笑顏,比鳳語花還要濃艷。
謝倦不禁心頭一動,但他很快就壓制住這種對他來說不可控的異覺。
「師兄,想你了。」
賀北好久沒有與謝倦有這般親密的交集,和喜歡的人練劍又何嘗不是一場感情中的對弈。
「想我?我們難道不是天天見。」謝倦被這話氣笑了。
這笑如同清涼的泉水澆灌在賀北心上。
「很久沒有一起練劍,所以想。」
清脆一聲尖嘯,賀北的艷山劍已經在謝倦的層層劍招下逼出鞘來。
「你?和他不是練的挺好。」謝倦的眸色一冷。
賀北疑惑:「嗯?」
謝倦不再說話。
賀北稍微思索一下,他笑了。
原來謝倦說的是宋流螢。宋流螢來鶴望峰找過他的事情他從未與謝倦提過,那說明謝倦應當是去鶴望峰看望過他,剛好撞到他與宋流螢一起。
「你是說宋師弟?」賀北本來想解釋一下,宋流螢也只來找過他不超過三次而已,而且每次待得時間並不算長。但是他太想看謝倦吃醋的樣子了。謝倦吃醋說明心裡有他。
謝倦沒有回答賀北,而是說:「你身邊從來不缺陪你練劍的人吧?」他的劍招愈發兇狠起來。
「缺。怎麼不缺。」賀北在謝倦密集的攻勢下逐漸淪為防守。
謝倦漠然睥睨他一眼:「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他的話裡帶著錚錚的刺。
賀北聞著空氣里那一點點難以捕捉的酸味,終於心滿意足。
「我只缺你。」賀北不知道什麼繞到了謝倦身後,在他耳邊溫熱吐下這一句包含情意的話。
謝倦霎那失神,劍風一落,被賀北鑽得了空子,胸膛緊擦著他的後背而過,執劍的那隻手腕被賀北五指扣住住,沉雪劍與艷山劍並在一起,如同日月合璧,鋒芒自足。
賀北就這般握著謝倦的手腕攜著他的身子在空中一旋 ,劍指南方,震落一陣花雨。
花雨中,青袍與紅袍洶湧交錯在一起,銀白的劍影明滅閃爍間,猶如束束斬碎的星光,最終隕落於無痕。
兩人再次親密無間,謝倦的鼻息間又覆上那熟悉的氣息,他斥責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回眸時的一望,又讓他什麼都說不出,沉浸在那一雙異色瞳眸之中。一隻猶如風煙俱淨的碧泊,一隻宛若星辰浩渺的灰空。
賀北能感受到謝倦愈發急促的呼吸,發紅的耳畔也出賣了他的情緒。賀北更加不信謝倦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雙劍並排伴隨著一聲鶴唳雲端般的清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