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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浮清一言不發,埋頭趕路,很快就到了越州了。越州雖然不如靈州繁華,但自有一股清雅之氣,這裡的人說話的聲音似乎都比別處的人小一些,體現出斯文的模樣,各處都是安安靜靜的,平淡而祥和。許多人家的門前都擺了花草,常見得有人在院子裡忙碌,施肥、澆水、鬆土。
一路走走停停,江浮清也向人打聽了靈樞谷的位置,但是無人知曉。若不是聯繫不上柳不嗔,也不至於如此掣肘。他那個傳音術只能單向聯繫,他自己又半點法術都不會,自然是沒法子了。
此處倒也自在,江浮清手頭到還有一些錢,便在越州南城買了一個小宅子安居下來,將屋子裡重新布置了一番,收拾乾淨,又栽種了一些藥草,便是一處溫馨的小窩。江浮清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在院子裡的水缸里洗了洗手,又在帕子上擦了擦。隨後便在家門口貼了告示,替人看診。
此前他接了幾個懸賞,名頭還是有一些的,而且來越州的人,多是為了尋找靈樞谷治病,靈樞谷找不到,就到江浮清這裡來碰碰運氣。江浮清脾氣好,心腸好,醫術不錯,人還長得好看,便又有人專程找來。
轉眼已經是三月過去,清早又是一片煙雨朦朧的景色,聽見杜鵑啼鳴,聲聲悠長,不知從何處傳來。門前池邊柳色新,塘中驚鴻影,霎是恬淡動人。
商鳴謙徹底沒了消息,似乎那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
……
靈州商府。
商鳴謙思緒煩悶,本該知道,江浮清離開他是最好的,卻又忍不住想要去看他。手中一翻,水鏡躍然掌中,江浮清的身影朦朧地出現,似乎又消瘦了許多。眼見江浮清笨拙地生火做飯,又在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心中一驚,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想要替他止血,卻只僵在半空,最後訕訕收回,自嘲一笑。
或有一些病患鬧事,看他如此受欺負,眉頭緊蹙,只想飛過去找他。只是不行,好不容易才令他過上安穩的日子,又怎好打破這難得的平靜,繼續讓他呆在自己身邊,一驚一乍地過日子。
自從白初霽離世,商岳山等人愈發蠢蠢欲動起來,常常在背後搞些上不得台的小動作,使得他也不得不小心提防,以防不測,心亂如麻,修為也鮮有長進。那撥人暫且被他壓制著,須得儘快處置他們,這個節骨眼上,更不能橫生波折,讓他們誤以為江浮清已死,是一件好事,以免他們利用江浮清來生事。
雨水從屋檐劈里啪啦地落下,外頭一片白霧泛起,四周的樹木也變得影影綽綽,商鳴謙負手而立,只是蹙眉看著遠處的一棵梧桐老樹,思緒一瞬間飄遠了。
「家主,你又在思念夫人吧?」一旁的商枝道。
商鳴謙搖了搖頭,說:「多想無益。閣中那幾個長老怎麼樣了?」
「放心,被嚴密監視著,翻不起什麼浪頭來。」商枝戲謔一笑。
……
江浮清覺得有些冷,又添了一件衣裳,時常坐在自己院子的搖椅上發呆,望著天邊的幾朵閒雲,不覺已經到了年關。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曾經受過他恩惠的鄰里,也提著香腸臘肉的跑他家來拜年,料想他孤苦無依,只有一隻小貓為伴,著實令人憐惜。隔壁人家姓游,閨女叫游曦,年方十七,常來他這兒串門逗貓。眼見過年了,又做了些餅餌端來。對江浮清十分不錯。
「好吃嗎?我在裡頭加了月季花片。」游曦一邊盯著他院子裡的千絲菊一邊說。
江浮清點點頭,說:「好吃。」
「你盡說些好聽的抬舉我。」游曦笑出了聲。
江浮清搖頭,說:「我最近才學著做飯的,可總是掌握不好火候。」
「那你從前是怎麼長大的?難不成頓頓下館子?」游曦驚訝地問。
江浮清一笑,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