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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浮清接著說:「比如剛才的事。若是換了那個紅色的,一定會說『你廢物呀,自己去喝,懶得伺候』或者說『幫你端茶我有什麼好處?』。不不不,我想多了,他不讓我去給他添茶就不錯了。」
商鳴謙微微一笑,甚少看他說得眉飛色舞,十分可愛,也起了逗弄的心思。忽然神色一凜,戲謔一笑,將書冊按在床框上,傾身過去,挑眉道:「誰允許你在背後說本尊壞話的?」
江浮清嚇得一抖,也沒來得及細看,連忙往床角縮了縮,用被子蒙住腦袋,鴕鳥似地捂了一會兒,才聽見商鳴謙的輕笑,小心翼翼地從被子裡探出了腦袋,觀察了他一陣,才大著膽子從被子裡爬了出來,抹了一把腦門的冷汗,埋怨道:「你不要嚇我呀。」
果然這倆人格越來越鬼了,紅色的那個假裝白色來騙取同情,白色的這個又假裝紅色來嚇唬他。他這顆脆弱的心,遲早要被嚇停。
「有這麼可怕嗎?」商鳴謙溫柔一笑。
江浮清哆嗦著點了點頭,表示可怕極了,簡直就是魔鬼本鬼。
江浮清鎮定了一會兒,又在商鳴謙的肩膀上戳了戳,確信是溫柔白色無疑,鬆了一口氣。隨後又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症狀的?」
商鳴謙回憶了一陣,說:「想不起來。我經常失憶。」
江浮清雙手一合,點頭,「這就對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失憶症狀的?」
商鳴謙靜靜回想了一陣,說:「很久遠了,記憶也十分瑣碎。似乎在我接任家主期間,就有失憶的症狀。」
江浮清追問,「那你記得你是怎麼當上家主的嗎?」
商鳴謙又細細思索起來,說:「我記得有一個祭壇,祭壇上灌滿了鮮血,那血的味道很臭,聞起來非常刺鼻。我身邊躺著無數具屍體,看穿著都是商家的長老弟子。我茫然地站在屍山血海中,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過了一會兒,有一個長老帶著剩餘的弟子從遠處趕來,直接跪倒在了我的面前,奉我為新任家主。
「我實在手足無措,於是便半推半就,接過了象徵商家至高無上的刻有家徽的家主權戒。這個戒指據說是第一任家主的頭骨所拼接打造,上面刻有陣法,但凡商家血脈,都要聽任差遣。而且骨戒會自己認主。它便認了我為主,戴在我的手上直至今日。」
說罷,商鳴謙伸出了左手,那枚戒指就戴在他的左手大拇指上,以前江浮清看他戴過,以為是什麼普通飾品,沒成想還有這般的來歷。商鳴謙不是主角,雖然是主角的師父,但是並沒有過多的筆墨描寫他。他的過往也只是零星半點,江浮清也無法從書中窺得全貌。他來得太早了,估計這個時候的主角,都還沒有出生吧。
那骨頭做的寶戒看上去精緻非凡,上面的骨頭不知道經過了怎樣的加工,倒現在幾千年過去,雪白如新,隱隱能夠看到裡面閃爍著寶石的光芒,似乎勾魂攝魄一般。商鳴謙卻不怎麼在意,甚至把它取了下來,遞給江浮清慢慢看。
江浮清心知此物干係重大,連忙幫他戴了回去,「你自己好好保管吧。丟了別來找我。」
商鳴謙微微一笑,說:「戒指貴重,但不及你。」
江浮清心尖發顫,與商鳴謙對視了良久,隨後慌張地移開了視線。
他眼裡有星辰大海。
江浮清拍了拍心口,別過頭去,假咳了一聲,又轉過頭來,問:「後來呢?」
商鳴謙嘆息一聲,說:「後來我就當了兩百多年的家主。期間失憶過數回,具體多少次,我也記不清了。只是每次我失憶後醒來,就要面臨一連串的禍端。要不就說我殺了某派的護法,要麼就說我當街毒打了某個富商,要不就說我揚言要一統修真界什麼的。每次都要解釋許久,實在調解不了的,只好下了狠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