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第1/2 页)
徐頌寧抬眼打量周匝,確然如此。
薛愈自十一歲便受頗多磨礪,屍山血海裡頭翻滾出來的,和滿座金玉窩裡養出的世家公子有著截然不同的氣度,雖然面容還是年輕清俊的,卻總叫人覺得不同。
昌意掩著臉嗤嗤笑,拊掌示意宴會開始,歌舞一齊上場,她偏了頭,指節掐得泛白,語氣輕飄地問身邊女官:「我六皇兄呢?」
後者面色為難:「六殿下神智略有些不清,奴婢們才要靠近,便被揮開,鬧出的動靜太大,驚動了看守的人,定安侯還向六殿下府里走了一趟,似乎是為了看一看情況。」
兇惡的神色在她臉頰上一閃而過,昌意怒不可遏:「唱戲的角兒少一半,你叫本宮搭起來的這個戲台子怎麼辦?」
女官心說她那法子實在太過不經,哪怕成了也少不得被申斥的命,若惹惱了上頭的人,在座侍奉的人只怕全要被獻祭作黃土:「主角兒來了,總也能演上兩三場。」
昌意扇子撩過臉頰,想了想覺得也是,點頭道:「罷了,叫她出點丑也好,你盯著些,待她把那酒喝下了,就讓人把她扶去歇著。」頓一頓,她羞澀道:「給定安侯的酒,晚點叫他喝,本宮要準備準備。」
女官勉強應是,招來人吩咐了兩句。
另一頭,徐頌寧無知無覺地隨著眾人飲下一口酒,入口便覺辛辣,不是她一貫常喝的口味兒,勉強飲下了就改換了茶水。
只是就那一杯,已覺得氣血上涌,她手指按上太陽穴,隱約覺得要發暈,下意識回身找阿清和兩朵雲,才想起昌意借著「擔憂有人懷刃」為由,打發走了一干服侍的人。
她昏昏沉沉地掐了把自己虎口,抬眼看見滿屋子有不少閨秀也覺得暈乎,才勉強放下心來。
只是這感受太過熟悉,恍惚是她曾觸上薛愈手臂時候有所感及的,是哪一次,什麼時候?她卻又不記得了。
徐頌寧頭疼得厲害,混混沌沌聽昌意嬌笑:「呀,你們這些小姑娘大約喝不過,這可不是梨花白、桃花酒、桂花釀,邊關來的燒刀子酒,後勁兒大得很,喏,你們看著誰有點不舒坦,去把人扶走歇著,不要到時候鬧騰起來發酒瘋,誤了本宮的興致。」
徐頌寧也被人強拽著扶起,身後的徐頌煥更暈,拉著她袖子可憐巴巴叫阿姐。
盛平意神色倒還清明,微微蹙眉看向她,唇齒開合提醒她注意。
徐頌寧掐著虎口,隱約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身上燙得難受。
喝醉了會這樣?
徐頌寧心裡咯噔一下。
--------------------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成親啦!
打排球傷到手,今天先寫到這裡,實在撐不住,不好意思。
第31章
徐頌寧被人胡亂推搡進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裡,滿屋子裡香氣醉人,一絲光線也無,她身上一時滾燙一時冷冰,小腹酸澀抽搐,捏著衣擺的指節用力到發白。
得逃出去,不然就藏起來。
窗扇被黑紙封得嚴密,密不透風地擋住光線,誰家的客房是這樣,徐頌寧咬牙切齒,試著抬手撐開門窗,各處卻都緊密地上了鎖,她一路走得磕磕絆絆,好幾次都差點摔倒,疼得面色慘白。
酒里攙著的藥的後勁兒逐漸上來,她搖搖晃晃地扶住門,摸索到一把椅子往窗戶上砸去。
門外傳來侍女叱責的聲音:「鬧什麼?!等等有你好看的」
徐頌寧不管不顧地拎著那椅子往上頭砸去,生生把那雕花木窗砸出個缺口兒,露出一線天光來,外頭侍女的責罵聲越來越大,徐頌寧頭貼在門上,聽一個指使另一個去了前院。
她渾身都在顫抖,酒里的藥性侵蝕著她僅存的一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