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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頌寧也沒什麼精神,然而心裡沒得有些慌張,實實在在睡不進去,此刻清晨起來,眼底積著一片深深的青色。
「姑娘要不要吃一些東西?」
徐頌寧收拾好後,淺淺喝過一口粥,起身就要離開了,阿清和雲采跟著,各自捧了盤糕點。
雲朗抬著手給她系領口上的繩結,也是這樣地勸慰:「姑娘近來胃口不好,人都瘦了一圈,若侯爺回來,見到姑娘瘦這麼多,會訓斥我們的。」
她於是無奈,又把加了火腿碎和筍乾的鹹粥喝了小半碗,總算應付過去這三個姑娘,撩開帘子入宮去了。
這一遭入宮是因為聽聞貴妃身體不適,雖然已經問過明白沒什麼太大的事情,然而到底要她親眼看過了才能實實在在地放心。
另一面,她也還想問一問,近來皇后或是郭婕妤有什麼異常沒有。
她昨日已經叫人去盯著郭家其餘人了,所能想到的,有可能把矛頭指著他們的人似乎也就只剩下了這兩個。
就這麼想著,很快就到了宮門裡,按例是要先去拜見皇后,徐頌寧請人為自己通傳了,自己靜靜站著等候,裡頭的人很快就出來:「薛夫人請。」
皇后宮裡一切如舊,只是今日卻沒見到那隻鸚哥兒,她垂著眉眼請了安,就聽見上頭人溫和寬厚的聲音:「貴妃一切都好,你放心就是,只是你來得早,她也許還沒起身,所以本宮想先留你說兩句話,你不要嫌煩。」
徐頌寧說怎麼會,聽皇后慢慢道:「薛侯去了外頭忙公務,你一個人在家裡,還習慣嗎?按說你們新婚燕爾,他不該出去的,只是到底是分內之事,你要包容。」
「為陛下盡忠,原本就是應當的。」
皇后點一點頭,唇邊是點子溫煦的笑:「你能明白就很好,不過說來,你嫁入定安侯府也三兩個月了,不知道腹中有動靜了嗎?」
這怎麼可能,她與薛愈真真正正行夫妻之禮要追溯到中秋前,他又顧忌她身體不好,忍耐的時候居多,再除去她來癸水的時候,兩個人雖然總是同宿,但真真正正算起來,並不許多次,她又是不太好的身體,只怕得個孩子並沒有那麼容易。
「多謝娘娘掛念,只是一時半會,尚還沒什麼感覺。」
皇后掛著寬厚體恤的神色:「唔,你們年輕,這樣的事情大抵也是急不得的,本宮只是問一句,你也千萬不要心急,也有小夫妻兩三年了才有孩子的,你們如今也不過兩三個月,往後的日子長著呢——只是……」
徐頌寧總算等到了這一句「只是」,仰著頭看向她,等她要說出一點什麼來。
「如今年關將近,你是當家主母,要在家裡操持家務。這其中諸事繁冗,本宮掌管六宮,心裡是清楚的,並不比他們男人朝堂上的事情輕鬆,因此薛侯出京,你也不能伴隨左右,跟著照料。只是男人在外頭,身邊不能沒有人照顧,你嫁進去的日子雖然短,但過了年,也要警醒著些,準備安排上了,到時候你若抽不開身,還能帶一個妾室去,總之都是礙不著你的身份地位的,薛侯也是知進退的人,不會讓她越過你去,到時候他在外頭,有人知冷知熱地體貼著,你也會放心許多,是不是?」
她說著這麼扎心窩子的話,卻還是一副慈和的面孔:「更何況,他們男人官場上應酬,也有互送妾室的人在,你不若自己安排一個知根知底的,不然那些髒的臭的一齊送進來,你防都防不住。」
皇后說過了就道:「我也是為你好,才跟你說這些。」
徐頌寧站起身來,垂著頭謝過這份為她好的恩德:「多謝娘娘教誨,臣婦曉得了。」
曉得是曉得了,究竟會不會做,又是另一回事情了,皇后曉得這話里的意思,招來個近前伺候的體面姑娘,站到她身側來。
徐頌寧